後面的兩個月。 墨寒玉變得神出鬼沒。 吃飯的時候,會有裝著飯菜的食盒從門口以真氣裹著推進來,安穩落在桌面上,而需要沐浴的時候,盛著熱水的水桶也是如此的飄進來。 就好像,這房間成了墨寒玉不會踏足的禁地。 雖然腳踝上纏著的鎖鏈摘不下來,不過好在長度尚夠,足以保證時懷川在房間裡自由活動。 墨寒玉不出現。 時懷川自然而然的鳩佔鵲巢,看似養傷的住了下來。 實則是從系統那薅了一堆可以兌換的道具,雖然繼續修煉不可能,不過至少將身體修復的七七八八,勉強算是個尋常人。 然後就是純靠演技— — 日復一日的打坐修習,然後無奈失望的垂下眼眸。 習慣的掂了掂腰間佩劍位置,然後又會悵然若失的垂下了手。 拖著凳子,放在靠近門口的位置,一坐就是一天,怔怔的看著天邊堆積的雲層。 …… 狩獵的獵人,往往都是耐心充裕的。 屋外。 墨寒玉無數次的出現在梅林,遠遠看著在房間裡的君遙川,卻又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去面對他。 那個夢境,他說實話也懷疑過。 可是體內真氣運轉正常,絲毫沒有任何被做手腳的痕跡,難道這真的就只是一場夢? 可為何會這麼真實? 砰— — 墨寒玉一拳砸在了梅樹上,搖晃墜落的純白花瓣,灑了他一身,墨髮之中夾雜了幾片清幽的香氣。 他又在看天了…… 墨寒玉抬眼看向屋子,看著那個單薄人影費勁的拖著凳子,挪到房門口,期間多次停下來,繃著後背不肯低頭。 一如這三百年內。 無數次看到過的那種驕傲模樣…… 咚— — 他看到那個人影拖拽椅子的時候,房門的邊稜撞到了後背,雖然懷疑這個人在騙自己,可是身體已經先一步做出反應。 幾乎瞬息之間,他的手已經扶住了君遙川的手臂。 “寒玉,謝謝……” 時懷川站穩之後,微微頷首,不留痕跡的將手臂從他掌心收回。 生疏且客套的語氣。 不像之前宗門裡的照顧,也不像困在幻境陣法裡的偏激,偏偏如此更讓墨寒玉感覺發自內心的不舒服。 他強硬的又將其手臂給拉扯回來,妖冶的狐狸眼中,眸光幽深晦暗,笑容危險:“就連師尊也要疏遠我了麼?” 時懷川聽到他的聲音,手臂明顯的僵硬了一下,低垂著眸子輕嘆:“寒玉,你先鬆開我。” “不松又如何?”墨寒玉很固執的拽得很緊。 時懷川的眼神忽而就黯淡下來,就像是行屍走肉一樣,整個人都變得死氣沉沉,微微皺眉之後卻又什麼都沒有說。 很顯然,這態度明顯不是墨寒玉想看到的。 他拉扯著君遙川的手腕,充滿壓迫感的上前,一步一步將人逼到了桌子邊緣,冷嘲開口:“師尊這又是玩的什麼手段?欲擒故縱?想激怒我然後再一次借我的手尋死嗎?” 因為手腕被拉拽。 單薄的衣領鬆垮垮的罩在時懷川瘦削的身板上。 領口也因為兩人的針尖對麥芒,而散開了些,墨寒玉能輕而易舉的看到裡面已經開始結痂的傷疤,醜陋的停留在心口位置。 這難免讓墨寒玉又一次想起,君遙川決絕的往匕首上湊過去的樣子。 他的眸光驟然變得兇狠,冷笑道:“師尊,苦肉計玩的是越來越得心應手了,是麼?” “……你這麼覺得心裡能舒服些的話,也可以。” 時懷川沉默良久,聲音很低很無力的說著。 這態度,讓墨寒玉很不滿意。 他的臉色瞬間就黑了下去,驀然就扣住他的後腦襲擊過去。 色淡如水帶著涼意的唇,覆蓋住君遙川,上來就啃,憤怒的發洩裡夾雜著鐵鏽般的血腥味。 時懷川表面上一副受到驚嚇般瞳孔緊縮,甚至來不及有任何反應,實則卻悄然活動了一下沒有被扣住的手腕。 意識裡懶懶的來了一句:“小東西,力比千均的增幅,還能用嗎?” 【可,可以的,可是宿主你經脈受損,不裝一下的麼?】 時懷川沒有回答它。 低垂下的眼簾遮掩住眸底泛紅的病態,感覺到手腕處湧動的蠻橫力量,握緊手邊摩挲到的茶壺,砰的一聲就砸在了墨寒玉的頭頂。 “君遙川,你……果然還是在騙我!” 墨寒玉吃痛的鬆開君遙川,猩紅的血水順著他完美的臉龐淌下,增添了幾分不染凡塵的妖嬈。 墨寒玉用舌尖將沿著嘴角淌下的血水捲進口中,與咬傷君遙川的血腥味混合在一起,看向君遙川的眸光越發的陰沉決絕。 “師尊難道開始恢復了?” “那不如,我來替師尊打通破損的經脈如何?” 彷彿要印證他的話語。 屋外的天空被黑沉的雷雲堆積,閃爍著銀紫光芒的閃電奔騰其中,攜帶著咆哮的怒吼。 砰—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