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帥,有好幾人暈船情況嚴重,這樣下去恐怕不行。” 在海上又顛簸了數日 。 眼看著即將停靠入海的最後一個渡口,可因為長時間的船上航行以及食物淡水的緊缺,帶來的親兵裡有好幾人出現了不同程度的暈船。 原想著克服克服也就適應了,可是卻已經有人嚴重到甚至已經起不來床,幾乎是船體一搖晃就會下意識嘔吐的地步。 這樣繼續航行下去,恐怕會有大問題。 “距離渡口還有多遠?”顧修玉站在甲板上,臉色相較出發時略有些差,深邃的瞳仁裡堆積起暗色。 副官低頭看了看手裡的海圖,嚴肅道:“按照現在的速度,大約還要一天半的時間。” 顧修玉上船之前也考慮到了船上航行可能不適應的問題,讓人準備了暈船的特效藥,卻也只能治表,體質和習慣卻不是一時半會能克服的。 沉思了片刻,垂在身邊的手緊了緊,吩咐道:“去問問能不能加快速度,爭取半天時間抵達渡……” 他的話還沒說完。 隨著一聲震耳欲聾的爆炸聲,船身突然劇烈顛簸起來,前方的薄霧裡分別從三個方向射來帶著繩索的三勾爪,緊緊扣住船沿。 有船員開始叫喊:“敵襲,注意,外賊敵襲……都進船艙不要出來……” 顧修玉伸手將副官腰間帶著的單筒望遠鏡拿過來,朝著勾爪來的方向看了過去,只見淺薄的霧氣中三艘單船正敏捷的朝著渡輪航使過來,具體多少人看不真切。 船長室門口的銅鈴被敲得鐺啷啷直響。 “大帥,是什麼人?”副官警惕的將手搭在了配槍上,側身往顧修玉前面站了站,低聲問道。 顧修玉搖了搖頭,“不清楚,先去找船長問問情況,走。” 船上的船員們聽到銅鈴的警報聲,紛紛從各個船艙鑽了出來,雖有擔憂卻還算不上多恐慌,顧修玉帶著副官快步穿行在他們之間,冷眸快速的觀察了一圈後,徑直上了二樓的船長室。 桅杆上的瞭望臺有船員開始打旗語詢問對方身份和要求。 “船長,這些是什麼人?”顧修玉直接推門進去,走到船長桌前冷聲詢問道。 船長正蹲在桌子邊藏著什麼東西,聽見聲音慌張的用手蓋住抽屜抬頭看來,見著是顧修玉下意識的鬆了一口氣。 低下頭輕聲解釋道: “顧大帥有所不知,這臨近入海口的船隻時不時會遇到一些穿著奇裝異服的外邦人的劫掠,他們要蔬菜糧食,金銀細軟,還有女人,凡是能瞧上眼的都會劫走,唉,也是倒黴,怎的就被咱們碰上了……” 說著,用鑰匙給抽屜鎖了,不過似乎是想想還是覺得不保險,站起身在房間四處尋摸,打算將鑰匙也找地方藏起來。 畢竟藏在一個地方或者身上,都太容易被發現。 “外賊要登船了,船長,打不打?”外面的船員裡有人上來稟報,卻被船長劈頭蓋臉的訓斥了一頓。 “打什麼打,去將底艙帶著的蔬菜食物搬上來,當是破財消災吧,唉……” “可是船長,這次我們不是也有槍嗎?” 為了顧修玉的安全,厲疏清在他上船之後特意給船上的船員也配了些長槍和子彈,主要就是擔心他帶的人太少,萬一路上遇到點什麼也好有個照應。 “搶了東西他們就走了,若是打起來,以後這條路咱還走不走船?”船長為著長遠考慮。 想了想又催促道:“你們也去將槍先藏起來,萬一走了火,這不打也變成打了……” 可他的話音還未落,就聽到顧修玉冷聲問道:“來了多少人?” “三艘單船,瞧著也就二三十來人的樣子。”船員心知他的身份不低,所以回答的很快。 顧修玉眸子轉了轉,側身又問了問副官:“咱們的人還能動手的有幾個?” “除了爬不起來的之外,加上咱們倆也不過就六個人。”副官將腰間的槍套開啟,拇指搭上保險,冷靜的說道。 “怕死就躲遠些,免得濺了一身血。” 顧修玉輕飄飄的瞥了一眼船長,遇到事就懦弱的想要花錢擺平,屬實讓他瞧不上眼。 心底盤算著距離渡口的時間以及雙方人數的差距,出門的時候,看向那個報信的船員,“會打槍嗎?敢動手的話,就跟上來。” “我,我會打槍,沒上船之前也當過兵,顧大帥,前莽原鎮民兵小隊,穀子,向您報道。”船員崇拜的敬了一個軍禮。 顧修玉點了點頭,擺擺手示意他跟上去。 穀子大受鼓舞,興沖沖的追了上去,甚至還興奮的將手掌在褲子上搓了搓。 若不是莽原鎮因為大雨給遭了山洪,他也不會流落到這船上討生活,早就受夠這窩囊氣了,放在以前民兵時候,他可是能一個人對四五個人也不犯怵的身手。 “哎哎哎,你們這樣動手太莽撞……” 船長的聲音被幾人遠遠甩在身後,顧修玉走下船舷,身邊的副官去艙裡清點人手,他則冷冷的瞧著那已經捱得很近的單船。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