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漁村的村民們淳樸。 將那些被打暈了的倭寇以及鄰村的二傻子一起用捆豬的粗麻繩捆了捆,就準備將人丟出村子去。 時懷川心知貿然勸他們殺人的話,定然是為難他們,便想著悄悄跟上那驢車,等運他們出村的村民走了,就上去補一刀。 反正他不怕殺人,更別提殺的是倭寇。 杏丫受了驚嚇嚇得不輕,額頭的傷也由著村裡的赤腳大夫看過,村長也帶著村裡人各自回去,拿了些雞蛋什麼的能拿得出手的東西送過去,說是給杏丫補補。 十幾戶人家的小漁村,心都是擰在一起的。 時懷川趁著兌換時效還沒結束前,尋了個由頭從慶春家離開,帶著系統529偷偷跟上出村的驢車。 五花大綁的倭寇被扔在了渡口的橋邊。 時懷川躲在附近倒了的土牆背後,等驢車走遠這才出來,忽而聽到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 微眯起眼神,垂在身邊的手握成了拳,等著腳步聲靠近時候幾乎是條件反射的折身揮了出去,卻在看清對方臉龐時候生生止住了拳頭。 “慶春?你跟出來做什麼?” 他看到慶春的手裡提著割草的鐮刀。 慶春抿緊了唇,抬手指著那邊捆成捆倒在那的玩意,咬牙道:“他們都不是好人,欺負杏丫,不能放他們走,走了就還會回來做壞事。” 他的眼神堅定,可握著鐮刀的手明顯隱隱在發抖。 時懷川伸手從他手裡將鐮刀拽過來,屈指敲了敲慶春的額頭,輕笑道:“原來我們是一樣的想法。不過慶春,你的手是拿來保護村裡人的,這種事情,我來就好,不敢看的話就轉身背過去……” 慶春有些委屈又有些糾結的撅了噘嘴。 抬手揉著額頭嘟囔著:“娘說了,敲男孩子額頭會長不高得,萬一敲傻了怎麼辦?就護不了孃親和杏丫,護不了大家了。” — —敲傻了真就沒價值了。 — —敲傻了你可得養我一輩子。 時懷川垂眸看著自己屈起來的手指,因為敲傻了這三個字而不由得想到了泗古城裡的畫面,漂亮的眸子笑彎成了月亮。 “小川哥哥,你笑起來真好看,比那話本上的還要好看。” 慶春怔愣愣的說著。 時懷川笑著抬手又準備敲他兩下。 慶春就像是兔子一樣的捂著腦袋往後縮了縮,時懷川掂了掂另一隻手裡的鐮刀,垂下手指低聲吩咐著: “轉過身去,別看,免得晚上做噩夢尿了炕。” “小川哥哥,我都是大孩子了,才不會尿炕,你這話可不能在杏丫面前說……” 話雖這樣說。 可正當慶春看到時懷川拎起其中一個倭寇的頭髮,將他們拽到海水裡,然後就像是殺雞一樣用鐮刀劃開他們咽喉的時候,還是嚇得捂住了眼睛,蹲在了路邊。 解決完倭寇那些人。 時懷川將鐮刀以及手上的血跡清洗乾淨,這才轉身走回了岸上,擰了擰溼漉漉的褲腿,笑著蹲在慶春面前。 抬手推了推他的額頭,笑問:“要不要抓緊回去換條褲子?” “才不用。”慶春嘟囔著。 “不用的話就睜開眼瞧瞧,我看到那邊的樹上有果子,要不要去摘點回去?” 畢竟慶春的年紀不算大。 時懷川顧著他的少年心性,岔開了話題,伸手將他捂著臉的手拉了下去卻發現慶春通紅著眼眶的在哭。 “剛不是還說自己是大孩子了?”時懷川無奈的低聲哄著。 哎! 在這漁村待久了,感覺自己是越來越有當媽潛質了。 屬實難搞啊…… “小川哥哥,我是不是很沒用,那些是壞人我卻不敢看他們,嗚嗚嗚……” 慶春哭著撲進時懷川懷裡,時懷川下意識的張開手臂,將鐮刀離他離他遠一點,略微的僵硬之後,用另一隻手輕拍著慶春的後背。 溫和的輕聲安撫著: “有用沒用從來不是別人評的。” “慶春能勇敢的擋在娘和杏丫面前,怎麼就不算是男子漢呢?若不是有你擋著,杏丫可能都等不到我來,對不對?” “可是— —”慶春趴在他懷裡帶著哭腔的問著:“可是他們是壞人……” 時懷川將鐮刀放在一邊,拎起慶春的衣領迫使他抬頭看著自己,用很認真很認真的語氣和他說著: “弱肉強食適者生存,這是所有動物包括人類的生存之道,只要你足夠的強了,強大到不會有人傷害你以及你身邊的人,別人自然也就會畏懼你。所以好人、壞人是沒有太明顯的界限的。” “今天來的這幾個倭寇,我能贏了他們是因為打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可如果明天有幾百個幾千個這樣的倭寇闖進來呢?到時候他們強了,那村子裡的人可就得死,而且死的沒有人記得。” “到時候流傳出去的故事,或許他們就成了所謂的好人,而村民則成了暴民,你信嗎?等到人死了,誰還會去記得,最初是因為他們先進犯了你們的家園呢……”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