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子川本該被押送皇宮為奴為質。 可是陛下還沒見到他面就被丞相府給當街帶走了人,還是在眾目睽睽之下,甚至都沒有去刻意的掩蓋訊息。 再加上顏昭昭的有意推動下,這事很快就傳到宮裡。 丞相賀寧洲在早朝之後被陛下給留了下來。 天子今年還不到束髮年紀,眉眼尚未長成,緊繃著坐在高位上已有君王威儀,不過也僅僅只是在人前,私下裡還是少年心性。 “丞相,你跟朕說說,那個藺少將軍長得和寧玉相比如何?”容梓君從龍椅上下來,蹬蹬蹬的走到最下一層臺階,拍了拍身邊的位置示意賀寧洲過來坐下。 “長得確實不錯。” 賀寧洲略微拱手之後,走到陛下身邊略微彎下腰,輕言道:“陛下直言寧玉名諱,若是被寧玉聽到,又該讓你謄寫經文了。” “這不是寧玉不在麼,他若是在,朕還是會尊稱一聲小先生的。”容梓君聳了聳肩膀,就像是尋常孩童那樣帶著些頑劣般的笑了笑。 “陛下今日的課業可完成了?” “沒有,摺子太多看的頭暈,丞相你替朕寫成不成?”容梓君眨了眨眼,伸手拽了拽賀寧洲的官服衣袖。 “陛下— —太后召見!” 就在這時,殿門口響起尖銳的小太監通傳的聲音。 容梓君很無奈的做了個苦哈哈的表情站起身來,整理了一下身上明黃繡龍的袍子,“丞相若是得閒,不如陪朕去一趟?今日送來的摺子大多都是彈劾寧玉劫囚一事……” “臣遵旨。” 賀寧洲拱了拱手揚聲開口,並不是說說給容梓君聽得,而是為了應付殿外的小太監。 容梓君五歲被扶上帝位,如今已經九個年頭。 明面上賀家有個丞相賀寧洲幫著扶持朝政,背地裡,容梓君卻拜了賀寧玉為帝師,不過這段關係知道的人不多。 畢竟賀寧玉雖有一身才學,卻不登官場,不考科舉。 甚至多次明面上忤逆陛下旨意。 如此任性妄為的舉動,自然也不會有人聯想到他和容梓君還有著這麼一層師生關係。 而太后並非容梓君的生母。 而是出自唯一的異姓王,廣平王府。 也就是顏昭昭的姑母。 當年是廣平王帶著人回援皇宮清君側,在皇宮內亂的時候將容梓君扶上帝位,垂危之際只提了一點要求,將當時的顏貴妃尊為太后,以母親之禮厚待。 他會幫襯容梓君也正是看中了他生母早亡,且無外戚依仗這點。 容梓君當時年幼,後宮也無封妃選秀。 所以顏太后自然而然就成了後宮地位最高之人,她更是以陛下年幼為由,自登基開始每日早朝散了後都會將其喚過去過問朝堂政事。 而容梓君親近賀家,顏太后最是不喜…… ------{不重要的分割線}------- 太后宮中。 顏昭昭乖巧的坐在下首位置,左一句姑母右一句太后,將賀寧玉是如何目無法紀當街劫囚的事情說給顏太后聽。 “太后,這賀寧玉恐怕早就和藺家有什麼往來,他們兩個大男人在街上摟摟抱抱,都城多數百姓都親眼見著了。要我說,這賀寧玉該不會早有叛國之心了吧……” 顏昭昭眨了眨眼,專挑顏太后忌諱的點上去說。 她上輩子在竹國打聽到一些秘密,顏太后未入宮之前,曾對一書生動了情,泛舟湖上,賞月觀雪。 後因為書生了無音訊這才死心進宮選秀。 而那書生正是化名元潛的竹國先皇,司寇潛,顏太后入宮多年之後在一次外使來訪的宴會上,再次與司寇潛見面。 這才知道了對方身份。 而司寇潛接近她,不為其他,為的是從廣平王手上探聽訊息。 郎有謀而無心,妾卻動了情,這一段風花雪月後來在竹國那些王族官眷的內院裡,傳的是層出不窮,而這種閨中秘事向來也是最容易打聽訊息的渠道之一…… 若不是前世那一紙和離書打破了她所有的計劃,也不可能落得最後成為棄子的下場…… “他敢!勾結竹國,八個腦袋都不夠砍得!” 顏太后高坐在鳳椅上,她的臉上留有一些歲月的痕跡,不過因為保養得宜,隱約能看出幾分年輕時的美麗。 身穿一席紫紅色繡有金鳳穿雲的貴氣長裙,戴著象徵後宮之主的五彩金步搖鳳冠,盡顯雍容,眼神卻犀利而威嚴。 “誰說不是呢,這賀寧玉簡直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顏昭昭斂下眸底的得意,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輕聲嘆著。 廣平王有勇無謀,較之於顏太后不知要遜色多少倍,而且憑什麼身為女子就一定要成為權利中的犧牲品,所以顏昭昭重生回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利用廣平王,將原本的顏貴妃送上太后之位。 以此為交換,換了顏太后的青睞與心疼。 心疼她年紀輕輕的失了父親,下懿旨封了郡主,然後接到身邊照顧,這剛好與顏昭昭的計劃不謀而合。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