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遲了這麼久呢?” 時懷川垂眸看著一模一樣的臉龐,看似玩笑般的話裡,卻又像是在藏著什麼心事。 明明是和赤狐一樣的五官,可是握著他腳踝的那隻手,貼合的掌骨傳來的心跳卻大相徑庭,熟悉的心跳聲就像是震顫在時懷川心底深處的開關。 緊接著是一陣短暫卻又感覺漫長的沉默。 楚鳴玉捧著他腳踝的手很輕,瘦削的指腹甚至都不太敢觸碰邊緣,甚至於還有些緊張的手心冒汗。 緩了半天— — 在時懷川以為自己可能等不到答案的時候,腳踝上的碰觸鬆開,緊接著後腰一緊,整個人撞進充斥著血腥味的胸膛裡,耳邊似是風颳過的帶來了一句:“……我很抱歉。” 搭在他腰間的手在收緊,甚至不在意對方是喪屍,將脖子送到了他的臉側,如同揉捏貓後脖子那塊軟肉似的,用下巴很小心很小心的壓了壓。 用很輕很輕的氣聲,在時懷川耳邊一字一頓的說著:“我很抱歉,一直讓你等……” 心臟就像是拼圖的最後一張碎片。 如今拼圖完整後。 不管是最本初的他,還是作為喬韞玉的他,亦或是溫衍玉的他,還是墨寒玉的他,顧修玉的他,亦或是現在楚鳴玉的他,所有的所有看似幻覺的破碎畫面都變得完整,不再虛假…… 他還想在說些什麼。 卻被時懷川攔住了他還沒得及說出口的所有言語。 歪過頭咬在了他肩膀上,隔著衣服,在鎖骨上用牙齒細細研磨,就像是養的貓在洩憤,卻又很注意的沒有咬破皮肉,從咽喉中擠出絲絲點點惦念的嗚咽聲。 半晌後才鬆開。 垂眸看著他肩膀上那一圈被口水氳溼的痕跡,時懷川故意撇開了臉,下巴分明還靠在肩膀上,但眸子卻迴避的看向另一邊,嘟囔著:“倒是也不算太久……” 聽著熟悉的心跳,以及剛剛那熟悉的小動作,令時懷川一直壓抑的情緒決了堤,滔天的浪花捲來,蓋沒過他的頭頂,甚至幾乎快要忘記了如何去呼吸。 不管是耳朵聽到的,還是擁抱感覺到的,都只剩一個聲音: 咚咚——咚——咚咚—— 咚咚——咚——咚咚—— 從第二個世界懷疑的可能如今不再是可能,最開始的茫然無措之後,他只剩下一個念頭。 — —要狠認真狠認真的去擁抱。 赤狐站在原地,用槍威脅著莫澤笙的同時,看著那邊抱在一起的兩人,眼底蔓延開一絲酸澀。 抿緊了唇角,冰冷威脅道:“走,莫會長,恐怕還需要你送我們一程……” “赤狐,你是喜歡001號的對嗎?” 莫澤笙敏銳的覺察出他情緒的不對勁,黑框眼鏡後的眼睛略微半眯,故意戳破了他的內心。 赤狐漠然的用槍口頂了頂他的額頭,催促道:“少廢話,走!” “赤狐,你會後悔的。” 莫澤笙意味深長的低頭笑了笑,抬手推了推,掌心的沙漠之鷹鬆開,只用指頭掛在扳機孔裡,甚至還往赤狐的方向送了送。 赤狐伸手將他的槍扣下。 眼神晦暗而複雜,怎麼可能不後悔呢,可他又能如何? 這局棋從來都不是他來下…… ------{不重要的分割線}------- 赤狐跟著莫澤笙從公會走出來。 如果只是他們兩人的話,也算不得什麼奇怪的,畢竟莫會長平日就對赤狐偏過心,而且又剛剛撤掉了對他的追殺令。 可他們身後為何跟著剛剛才被捉回去的那隻喪屍,以及另外一個穿著病號服的男人,居然和老大長得一樣…… “老大,你和會長這是……”郝芝芝幾乎是下意識的抬手摸上了腰間的武器匣,繃緊一張臉盯著赤狐。 就像是一定要追究到底那般。 赤狐一隻手用槍壓著莫澤笙的後腰,用冰冷的槍管重重的壓了壓,冰冷開口:“藍狐,去將車開過來,我和會長要出去辦點事。” “老大,你們要去做什麼需要帶著這高階喪屍?”郝芝芝的手鬆開了武器匣,掏出隨身佩戴的槍指向了晏宏川。 赤狐眼神驟然變冷,眸底泛起一絲猩紅。 “給我讓開,藏狐小隊什麼時候輪到你做主了?” “老大,他是喪屍……” 在幾人固執的不肯相讓的時候,從庇護區大門口傳來撕心裂肺的尖叫聲,以及響徹不休的警鈴。 “喪屍……屍潮爆發了……” 大門口巡邏的看守臉色慘白,瞳孔因為巨大的恐懼而微微緊縮,幾乎是機械性的按著警鈴不放,高聲喊叫著,每一個字都帶著顫音。 遙遠的山坡上,狂風推著濃厚的陰雲往前挪。 風中夾雜著層層疊疊的腐臭味道,吹拂過來,這是在庇護區附近很少見的情況。 撕心裂肺的喊叫聲似乎花光了看守的全部力氣,他蓋在警鈴上的手在不由自主的劇烈打著顫,撲通一下跌坐了下去。 陰沉沉的雲層下,黑壓壓的喪屍正朝著他們這邊過來。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