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禿鷲你確定要維護一隻喪屍?” 天狼彷彿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心底已經對他甚至他整個小隊都有了殺意,反正叛徒的下場都是死,少些人分公會的獎勵他求之不得。 禿鷲垂在身邊的一隻手緩慢挪到了背後,悄無聲息的打了幾個手勢,面上則是嘲諷著看向他們: “高階喪屍出現的時候,他可曾放任過傷害你們的性命?” “不僅沒有,甚至還幫你們解決了這場危險。天狼,就憑你帶的這三瓜兩棗,若是他真是喪屍,為何不和高階喪屍聯手去對付你們?” 時懷川聞言,強忍住了心底的笑意。 他可沒有那般善良想著為民除害,明明是為了那高階喪屍腦子裡的結晶石好不? 可惜禿鷲不知道他的想法。 還在繼續替他辯解的說著:“在我眼裡,他就是我的隊員。別給我扣什麼維護喪屍的帽子,虛偽的令人噁心……” 轟— — 突如其來的爆炸聲震耳欲聾。 四散的火苗裹挾著氣浪掀翻了屋內的所有人,禿鷲小隊離門口最近,被波及的最為嚴重,另一邊的赤狐也受到氣浪影響,連連後撤了好一段距離才堪堪停穩住了身體。 雙臂擋在腦袋兩側,被火舌給燎了好幾道焦黑。 空氣中瀰漫著令人窒息的石油刺鼻味道,緊追不放的火舌與散落的磚塊到處都是。 彌散的黑煙之中,時懷川感覺後背上壓著什麼重物,僵硬的試圖挪動手指,發現能動了之後翻身將其扯下來,暗紅的血水染透了他灰白的指尖。 阿梟背後幾乎沒有一塊好肉。 大面積的爆炸之後的燒傷痕跡,焦黑龜裂的表皮下,還有不少碎裂的玻璃與鐵片扎進了傷口裡,鮮血染紅了傷口周圍。 他歪過頭,很勉強的看向時懷川,“我說過……不會再有人……欺負你……” 血肉的香味勾著時懷川近乎是本能的飢餓感,對進食的下意識需求在身體內的每一根神經叫囂著,拉扯著,催促著他的牙根蠢蠢欲動。 源自喪屍的本能,對新鮮血食的渴望。 唾液不自覺的在僵硬的舌尖分泌,腦海中只剩一個聲音: 吃吧…… 咬了他……他就能活下來…… 時懷川攬著阿梟的手一寸寸縮短距離,他的喉嚨裡擠出低啞的呵聲,灰白的雙瞳死死額盯著眼前的‘食物’,喪屍的本能幾乎快要掩蓋他的理智。 濃煙滾滾中,有人影攢動。 禿鷲揮散了面前的煙霧,踉蹌著捂著流血的腦袋走過來。 就看到抱著阿梟咬緊牙關的時懷川,以及他那雙灰白瞳孔中熟悉的,曾在無一個又一個喪屍眼中出現過的飢餓眼神。 被感染成喪屍後,會無休止的被本能影響,撲向自己的同類,不管對方是自己的父母、愛人、亦或是孩子,統統在他們眼裡都將淪為食物。 禿鷲看過了太多太多次。 卻都沒有這一次令他震驚,分明是已經被飢餓感影響的很深,可他的手卻在笨拙的為阿梟捂著傷口,在和本能做著近乎愚蠢的抵抗。 “帶他走……” 時懷川的瞳孔有些發散,從咽喉中擠出來了幾個字,並且將身上本就破爛的衣服撕了一截下來,捂在阿梟背後淌著鮮血的傷口上。 時懷川只感覺灼燒的飢餓感幾乎快要掀翻他的天靈蓋,可遲鈍的大腦中,卻有什麼在鼓譟著刺痛著。 匆匆將阿梟放開,撐著搖搖晃晃的身體,頓頓的垂眸又看了一眼阿梟以及禿鷲,毫無血色的唇角動了動,卻又什麼都沒說。 拖著身體往禿鷲他們相反的方向走去。 血肉的吸引力太過致命。 他必須儘快的遠離他們,否則根本想象不出自己最後一絲理智崩壞的話,會做出什麼事…… 【宿主,宿主你怎麼樣?統子感覺到你的各項資料都出現異常,你可得保持清醒啊喂……】 圓滾滾的倉鼠被氣浪掀翻至加油站的某個角落,搖搖欲墜的鐵板就蓋在它頭頂,即將垮塌的那一刻,靈活的小身板從縫隙中鑽出,甩著四隻爪子費力的衝向了自家宿主…… ------{不重要的分割線}------- 在濃重的黑霧中。 赤狐看到一個搖搖晃晃的僵硬身影緩慢出現,發散的灰白瞳孔裡混雜著懵懂的貪婪與壓抑的飢餓感,沒有半分的理智可言。 下意識的將手扣在了腰間的配槍,槍口對準了他的腦袋。 只要扣下扳機,子彈就會瞬間擊碎顱骨。 可是抬眼撞進對方渙散的瞳孔時候,他卻感覺到心口有著一絲沉重的鈍痛襲來,心底會不由自主的塌陷下一小塊,隱隱發酸,變得柔軟。 很陌生的情緒在他心口肆虐。 赤狐定了定神,看向朝著自己這邊越來越近的那張臉,對上那雙猶如碎冰般失焦的瞳孔,長而密的淺灰色睫毛攏在上面,垂落下一小片陰影。 果然是喪屍。 說什麼生病,其實都是騙自己的…… 赤狐搭在槍托上的手背,青筋根根鼓起,甚至能感覺到自己口中瀰漫上湧的鐵鏽味,可是這扳機—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