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過幾次被窩? 兩個男人? 此話一出滿座皆驚。 趙訾胥想到自己的打算,不免臉色越發的沉了些,不過為了督軍府的聲譽他還是選擇了忽略後半截話。 拍板定案道:“既然顧大帥都說了只是朋友,那想來便是白先生認錯了人。來人,白先生喝醉了,請他下去醒醒酒……” “不可能,這人分明就是寧洧川。” 被稱作白家的那人看到督軍沉下去的臉色,以及寧洧川嘴邊似笑非笑的嘲弄笑容,急吼吼的說著:“董老爺子,寧洧川可是曾嫁進過你們董家沖喜的,你說說是不是他?” 董老爺子坐在率先發難那人的左手邊。 一直閉目養神的雙手交疊在柺杖上,除了募捐時候說董家願意捐二十萬銀元之外,沒有多說過半句話。 此時被陸家攀到了他頭上,這才微微掀了耷拉的眼皮瞧了過來,然後慢悠悠的說著:“此人與寧洧川確有相似,可並非是他,陸家老四,你定是喝多了……” “原來來的是陸四爺?我還當是哪來的阿貓阿狗。” 顧修玉不輕不重的斜覷了一眼,淡聲道:“陸六爺可是退了邀請函的,這陸家難道還有第二張邀請函不成?” 趙訾胥被他這麼一提醒,也想到了陸家託他退回邀請函的事情,眸色冷沉的盯向陸老四,畢竟這樣的宴會上假冒身份混進來的人,多少都是別有用心之輩。 他身邊的書記官當即去翻了翻前來賓客名單。 認真核查後說道“回督軍,這兩人進門時給的邀請函上分明寫著的就是泗古城白家,掩蓋身份居心不良,是否要仔細審審?” “難怪陸四爺兩人能如此信誓旦旦說白家捐了冬衣。”顧修玉忽而勾起唇角,笑意不帶任何溫度的轉瞬就逝,“原來是打著破敗白家的名號想少捐點錢的打算呢……” 在座不乏是耳通目明的商人。 泗古城的變故也不是沒有耳聞,白家落敗被董、陸兩家瓜分了財產的事雖道不上人盡皆知,但也不算是無人知曉。 如今陸家明面上拒絕了參加晚會,卻暗地裡以白家的名頭混進來,這裡面打的什麼算盤饒是仔細想想也就能猜出個一二三來了。 陸老四被戳破了心思,臉色紅一陣白一陣的甚是難堪,顧修玉擺擺手略帶嘲諷的開口:“督軍的大義之心竟然被小人如此糟蹋,來人,將人帶下去好生伺候著,給陸四爺醒醒酒……” “要說欺瞞,那寧洧川他同樣也……” 可惜陸四爺話沒說完,就被顧修玉的副官拎住衣領給拖下了樓。 都到了這個時候,不想著怎麼彌補督軍對陸家的看法,還想再咬上一口,如此愚蠢簡直不堪大用。 在場很多人心裡,對陸家都有了重新掂量。 “至於寧家?” 顧修玉摩挲著寧洧川的手指,低嘆了一聲緩言道: “剛剛陸四爺說的沖喜一事我也知曉,這婚事還是我搶的。畢竟要大活人給死人陪葬的事情實在太損陰德,” “所以寧少爺為了感謝,傾寧家全家的財產捐的軍餉,也早就已經送來督軍府,督軍想必是記得的……” 這下眾人才明白過來— — 顧大帥之前說過的小錢,竟然是傾了一個家族的全部身家,寧家大義屬實讓人佩服。 “嗯,確有此事。”趙訾胥點了點頭。 顧修玉見他讓步,深邃的瞳仁裡暗光散去些許,繼續說著:“只可惜,這俗話說的慧極必傷,寧少爺如此胸懷大義擁有大智慧的人,卻已然遭了毒手。” 說完,他抬手勾了勾手指。 將陸老四丟給親兵看守起來的副官回來,走到趙訾胥身邊,從心口的口袋裡取出一封書函遞了過去。 “兩天前泗古城夜裡遇襲,多處房屋被不明人士縱火,其中就包括陸四爺的宅子,董二小姐的廂房,以及寧少爺的屋子。很不幸,寧少爺沒有另外兩人那樣幸運的撿回一條命,被發現燒死在了屋子裡……” 顧修玉略微皺眉,抿了抿唇:“今天中午才收到的訊息,原本是想等督軍晚會之後再向您稟報額,免得影響了您的心情。” 說的言辭懇切,令人心痛。 時懷川詫異的靠在他肩膀,眼眶略有微紅的升起一絲悲切的怔然,喃喃道:“我們當真有長得相像麼?寧少爺的遭遇也太可憐了……” 確實,原本的寧洧川可憐又可悲。 顧修玉拍了拍他的肩膀,起身語氣微沉的看了眼在座其他人,道:“莫傷懷,寧少爺傾全族之力的善舉,一分一毫都是會記下來的,畢竟是為了救國救民。” 說罷,握緊了他的手。 抬眼看向趙訾胥,略微收了收下巴,垂眸道:“抱歉,攪擾了督軍的宴席,是修玉考慮不周。督軍若是無旁的事,咱便先走一步,替督軍去仔細審審那抱有異心的傢伙。” 他一說走。 在他那一桌的其他幾人也紛紛對了下眼神,起身道了句抱歉後便也匆匆離席。 寧家的捐款以及寧少爺的亡故,兩重訊息加在一起,令趙訾胥沒法繼續將人留下來說別的打算,只好點點頭放他們離去。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