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祖雷劫將至,這段時間將閉關於寒月峰後山。” “玉樞宗弟子無事不可去寒月峰後山攪擾師祖,一切修行皆由各峰長老教習指導。每日亥時之後直至次日卯時之前,不可離開各自住所。” 玉樞宗中央的洗心鐘響了三下。 一般宗門有大事要宣佈才會敲響這洗心鍾。 而像今日這般,一連敲響三回的,除了傳聞三百年前,妖狐作亂那次之外這還是頭一遭。 高聳的大殿之上。 幾位長老在洗心鐘聲停下之後站起身,而最右側則空著一個座位。 漫長的石階之下。 各峰弟子們立於廣場上,接頭接耳的議論著: “這晚上都不能出門了,是這個意思嗎?” “我還專門想趁著夜晚清靜,多修煉一會呢,這下可全部都泡湯了。” “說到泡湯,我還想晚上去濯身池泡天然藥湯,滌洗經脈雜質……” “不過,玉樞宗如果有個仙人,那我們也與有榮焉不是麼……” “也是,散了散了……” 不過,他們很快就想到,如果玉樞宗能出一位仙人坐鎮,將是他們全宗的無上榮耀。 所以即便對這宵禁時間有些許異議,卻也不會再多口多舌。 “弟子領命!” 眾弟子整齊劃一的拱手行禮。 就在他們被各自長老帶著回峰的時候,有一絲輕笑忽而從他們身後響起: “怎麼宗主要閉關,卻沒人通知下我這個寒月峰主人呢?” “多年不見,玉樞宗的陣法居然都沒換過……” 幾位長老中。 有人睜大了眼睛往下看過去,而有人已經抬手落在了劍柄,一副嚴陣以待的模樣。 — —這個聲音,該不會是? 只見玉樞宗山門的石階上,緩緩走出來兩個身影。 前者白髮及腰,襯著高挑秀雅的身姿,衣服穿著正紅色的上好絲綢,繡著合歡花與交頸的鶴鳥,掛在唇角若有似無的笑意,說風流亦可,說輕佻也行。 而他身後那人要慢他一步。 一雙勾人的狐狸眼中,雙色異瞳內灼灼有輝光,穿著同樣大紅色的緞子長袍,繡著夭夭桃李花滿樹。 在桃李樹下,九尾狐正握緊雙爪,祈求著天邊月亮。 兩人皆面貌不俗。 不過最令人咋舌的,則是兩人交握的雙手中,垂下的那一截純金鎖鏈,以及在他們各自手腕上形如同心結的鎖釦。 系統529偽裝成髮飾,盤在時懷川高高束起的發冠之外,強忍住要瘋狂搖晃蛇尾的興奮心思。 — —這波狗糧,它給滿分。 “君長老?” 各峰長老中,有年邁者認出了君遙川,詫異於他消失這麼多年,除了頭髮顏色幾乎沒有任何改變的容貌,不敢置信的喃喃開口。 兩人看似閒庭信步。 可下一秒,卻已經身形飄忽的穿過廣場,來到大殿門前。 時懷川衝著神色各異的幾位長老們微微頷首,徑直來到空著的那張椅子坐下。 墨寒玉垂眸站在他身側,眸光中帶著些許冷然的譏誚。 三百年內玉樞宗無人尋過師尊的蹤跡,宗門內居然還有人會記得師尊? 倒還真是稀奇事…… ------{不重要的分割線}------- “剛剛,是不是五長老說了句,君長老?” “君長老?難不成是三百年前在狐妖來犯時,死戰力竭的那位長老?” “相傳,那為禍宗門的狐妖便是他撿回來養大的弟子,生有異瞳……他旁邊的那人是不是就是異瞳?” …… 廣場上的弟子們頓時變得鬧哄哄的。 時懷川微微凝眸,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便從他那個方向蔓延至整個廣場。 其中一些修為低的入門弟子直接兩眼一翻倒地不起,另外還有絕大一部分人都雙股顫顫的忍不住雙腿發抖。 就連他們手持的佩劍,都或多或少的發出陣陣嗡鳴。 時懷川淡漠的瞧著他們這般模樣,不著痕跡的勾起一起壞笑,眼神餘光與墨寒玉殷切的眸光撞在一起。 這一頭白髮,是他讓墨寒玉特意幫忙變幻的。 畢竟三百年歲月悠長,若是完全一樣的模樣回來很難去解釋。 況且,時懷川也沒這個耐心解釋。 至於他經脈盡毀的情況下如何能有這般毀天滅地的威壓,全仰仗於兩人手腕上這副‘同心纏情’鎖…… “君遙川,你今日出現來做什麼?” 剛剛認出來人身份的五長老長劍出鞘,劍尖直指君遙川,老邁耷拉的眼皮下,滿是戒備和狐疑。 “我好像記得你,虛清峰苟師侄?” 時懷川淡淡的瞥了一眼。 而他身邊墨寒玉則往前晃了一步,並指夾住劍尖,輕描淡寫的將其折斷後將斷劍扔了回去。 “你你你……不可理喻!” 五長老苟濉之心疼自己的佩劍斷裂,連話都說不清楚,匆匆撿起地上的斷刃後用手帕包了好幾層塞進衣袖裡,準備回去後找鑄劍的巧匠試試能不能修復。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