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自己現在算是喪屍? 時懷川將脖子上攀著的小東西揪下來,拎著後脖從浴缸裡站起身,手指翻飛,沾著血跡的餐刀在他指尖如同舞蹈一般的跳躍。 灰白色的瞳孔,看著純淨,卻瀰漫著詭譎的死氣。 【宿主,你,你,你這是要做什麼?】 系統529對上他的眸光,不由得打了個寒顫,只感覺宿主似乎接收完世界線後,整個人就染上了不近人情的味道。 手腕上的傷口灰敗著翻向兩邊,已經沒有殷紅的血液繼續淌出,時懷川衝著系統529揚眉笑了笑,尾指壓著刀柄一彈。 噗嗤— — 銀白的餐刀化作一道完美的拋物線,徑直刺進了地上腐爛的屍體的後腦。 【宿主威武,不過這樣就能徹底殺死它了嗎?】 系統529興奮的亮起星星眼。 時懷川聳了聳肩膀,低語:“電影裡是這麼演的,我姑且就這麼一試,誰知道呢……” 說著,抬腳邁出浴缸。 溼漉漉的衣服貼著貼著他的身體,灰褐色的髮絲雜亂的貼合著脖頸,就像是深海中游曳而出的海妖。 邁著優雅的步伐,走到那徹底不動了的喪屍旁邊,時懷川握住刀柄,在他破碎的後腦骨中前後左右的攪和了一番,就像是在攪和一碗豆腐腦。 好像真的有用。 時懷川揚了揚眉,抬腳跨過他走出浴室。 宿舍裡一片狼藉,地面床鋪,都有不少紅的黃的濃血,而外面的警報聲已經消失。 憑著故事線的記憶,他從倒塌的衣櫃翻出乾淨衣服換上,扯著被單擦了擦身上粘稠的血跡,然後撕下一截綁在了手腕上。 走到窗邊。 掀開亂糟糟的遮光簾,透過玻璃朝樓下看去。 四四方方的視窗,視線算不得開闊,卻依然能看到,學校裡空空蕩蕩,陷入死一般的寂靜,嗚咽咆哮的聲音夾雜著呼呼的穿堂風,從樹頂刮過。 仔細看去,樹梢的陰影下,晃盪著同樣雙目空洞腐敗變異的喪屍,無規則的遊走著,卻沒有一個走出太陽下。 觀察了一會。 時懷川將系統529塞進胸口口袋,拎起地上遺留的棒球棍,在手裡掂了掂,轉身朝著門邊走去。 半掩的房門一推就開。 抬眼就看到兩側的牆上佈滿許多凌亂的血手印,而房門吱呀的動靜,卻將樓道里遊蕩的喪屍吸引的轉過頭來。 一雙雙空洞的眼睛就這麼直勾勾的盯著他,嗓子裡擠壓發出“喝,喝……”的動靜,伸著髒汙腐敗的手跑了過來。 “如果被打疼了,要記得說話哦。” 時懷川握緊手中的棒球棍,雙手手腕搖晃著活動了一下,蒼白的唇角微微勾起,一絲尋求刺激的光亮如同螢火般快速閃過他灰白的瞳孔。 一棒錘倒一個小可愛。 另一隻手中的餐刀,則快速捅進頸骨的關節,熟練的橫拉切斷中樞神經與皮肉,身形扭轉靈巧的又錘向另外一個。 手臂上被抓傷出道道指痕,沒有血液流出,只是身上腐敗的味道略重了一些,這讓時懷川越發有恃無恐。 只有人死了— —血液迴圈系統才會罷工。 所以簡而言之,他現在是個死人。 砰砰— — 忽而有槍聲從樓道響起。 腳步聲還不明顯,應該還有幾層的樓梯。 時懷川眉眼一轉,手裡的棒球棍揮舞的越發兇猛,餐刀卡住骨頭縫,他便鬆了手用兩隻手去握緊棒球棍,照著喪屍的腦袋如同三分上壘一樣,掄圓了往死裡抽。 手臂上的傷口伴隨著他的動作,一種介乎於麻癢與刺痛的感覺久違的出現,這讓他越發的興奮。 耳聽著腳步聲越來越臨近。 時懷川揚手拍飛了最近的一隻喪屍,側身閃進了隔壁宿舍。 這個宿舍裡住的原本也是有錢有勢的公子哥,不過比晏宏川他們高一屆,兩個月前就已經離校。 豐聞爵用了些門路,學校便一直沒有安排人住進來,而這件宿舍也就成了豐聞爵他們的享樂窩,只要帶女孩回來就會在那邊開趴。 除了打掃衛生的時候,其他時候都不允許晏宏川進去。 時懷川快速反鎖了房門之後,甩開手裡的棒球棍,蒼白的臉頰漲濺上黃黑腥臭的腐水,帶著一種妖異荼蘼的美感。 他走進廁所,擰開水龍頭衝乾淨了手臂與臉上的腐水,清水洗過傷口,沒有半分緩解,可他卻覺得肩膀上的痠麻刺痛感卻越來越強烈。 想起世界線裡被注射的畫面。 他側轉過肩膀,扯開自己的衣領,扭頭看向鏡子裡。 被注射的針孔旁邊呈現一種詭異的青筋紋路,如同手背鼓起的血管那般,蜿蜒著順著脊骨往下蔓延。 整個後頸看起來很是猙獰。 幸而頭髮略長,與衣領的配合倒是能遮掩一二,伴隨著刺痛之後,這是一種強烈的飢餓感油然而生。 雖然不明白什麼原因自己沒有進一步腐爛。 可是明顯已經開始喪屍化。 活動用力的手腕關節發出嘎吱的磨合聲,轉了轉脖子,同樣也是生鏽般的阻滯聲音,漸漸就像是破碎壞掉的提線木偶。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