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園子這麼大的動靜,越遮掩越會惹人猜疑。 更何況死的還是西平軍的統帥,李輔興,於情於理,顧修玉都需要公之於眾一個‘真相’。 於是當天下午。 在泗古城的小報上刊登了這麼一條新聞:和談期間,西平軍大帥李輔興遇刺身亡,西南督軍府顧修玉身負重傷— —疑似為戰亂份子惡意挑起兩軍嫌隙。 在小報的最顯眼位置,還刊登了兩張照片。 一張是顧修玉負傷的照片,敞開的衣領下,是染著血跡的繃帶,旁邊另有一人的半邊背影入鏡,攏著不合身的西服外套罩在肩頭。 另一張是李輔興倒地身亡的黑白照,匍匐在血跡裡,睜大了雙眼滿眼驚愕,手裡緊握著槍支似是倒地那刻還打算反擊。 時懷川拿著小報仔細端瞧了好一陣。 這上面垂眸傷重生死不明的顧修玉,和眼前藉著受傷需要照顧為由將自己堂而皇之的接回小洋樓的顧修玉,全然像是兩個人。 在他看報的時候。 顧修玉也沒閒著,沒受傷的手臂圈著他的腰,一一臉正色的和副官商量著公事,絲毫沒有拿 寧洧川當外人的模樣。 “大帥,園子裡的人如何處置?”副官問的是戲班子那些人。 後院埋伏的親兵救人時,那群人裡,被流彈打死了一個,傷了倆,已經找讓人瞧過傷,休養一陣子就沒事了。 如今還都被鎖在霜清園裡在。 顧修玉餘光瞥了眼寧洧川,稍許沉默,“先關起來,等這邊事了給筆錢封住他們的口,誰敢多嘴多舌直接拔了舌頭。” “西平軍那邊?” “讓釘子動一動,在我們回去之前,給督軍府還有西平軍找點事做。” 顧修玉的手在腰側癢肉那流連,惹得時懷川不能專心看報,鬆開一隻手去制止,可看起來更像是兩人交握雙手恩愛模樣。 “顧大帥絲毫沒有傷者的基本素養。”時懷川斜睨了他一眼,將手中的報紙扔進他懷裡,心底卻在思量著如何將現有局面侍弄成最有利的模樣。 顧修玉被他的小性子逗笑,仗著受傷故意渾鬧道:“手都這樣了,川老闆還跟我計較什麼素養?上次說過的洋派玩法裡倒是有幾招不用手的,要不要試試?” 時懷川紅了耳尖,扯開他的手站起身來,假意低斥道:“去去去,老不正經。這子彈咋不偏下一些,直接絕了你的念想……” 說完,抬手招了招停在樓梯欄杆上的系統529,自顧自的上樓去了。 顧修玉抬眼看著他的背影,彎了彎唇角,瞳仁中細不可聞的閃了下詭異的暗芒,收回眼神繼續和副官交代著安排。 “散出去訊息,霜清園的川老闆是當時襲擊的目擊者。” “大帥,這豈不是會讓寧少爺有危險?” “寧少爺是我的夫人,和川老闆有何干系?再者說,這襲擊發生在霜清園裡,他若是摘得太乾淨,才會令人起疑……” 顧修玉收回眼神,他的人,他自有護佑的本事。 “這傷藥得每天換,我去讓人送一批藥品過來。”副官聞言沒有再多說什麼,低頭領命之後準備退下去。 顧修玉突然喊住他: “他說除了唱戲還想做我的副官,你覺得,是不是這塊料?” 副官不明就裡的愣了下,回頭見顧修玉似乎在認真思考這件事,回答道:“寧少爺聰明,果敢,只是經驗不足,假以時日必能助大帥一臂之力。” 說到這,他有些猶豫的又看了看二樓方向,“只是隨軍太辛苦,寧少爺恐怕會受不了這委屈。” 顧修玉垂眸摩挲著指尖,似是在回味剛剛攬過腰身的手感,低聲輕嘆:“嗯,他不該去提心吊膽受這份罪……” 這亂局之中搏生存,其實說白了就是在搏命。 他在這其中運作,得利,但也受困於此,若是可以誰不想過世道安寧的好日子?他的漂亮小獵物,就不該去受這個委屈。 【叮!怨念值抵消86%,折換希望值為43%,目標好感值45%,折換希望值18%,合計希望值61%。宿主尚需努力啊喵!】 時懷川回到房間。 查詢了一下資料情況之後,喟嘆了一聲懶懶的倒在床上,“都在為他搏命了,怎麼這好感值還降了2%,小東西是不是你的資料紊亂了?” 【宿主,你懷疑資料紊亂居然都沒懷疑自己吸引力下降?不愧是你……】 時懷川笑罵著抬手點了點它的腦袋,輕闔上雙眼平復呼吸,回想到戲園子裡那一幕幕,眸子微暗。 顧修玉剛剛不避開他的架勢,看似信任,實則卻悄無聲息的降低了好感資料,簡直太狗了。 至於李輔興的突然挑釁,能看得出來,西南的局勢並不穩定,或者說,已經到了李輔興覺得顧修玉後援無望的地步,這種情況下,顧修玉卻受了傷,並且藉著受傷的名頭將回去的時間延後…… 泗古城裡還有蟄伏的董、陸兩家,受傷的訊息一經傳出,這兩邊會有什麼動作還不知曉,不過,這麼好的機會難保不會有人和李輔興一樣動了心思……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