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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心黑美人身弱性嬌27

前腳大張旗鼓派出去賑災的隊伍。 後腳就在城外遭到了伏擊,戶部撥下來的三十三萬旦糧食以及藥材,被洗劫一空,押送的兩方人馬傷亡慘重,現場留有碎月的痕跡。 訊息傳回宮裡。 容梓君發了好大的火,御書房伺候著的太監奴才們都戰戰兢兢的跪在院子中,總管太監的額角好似還有被什麼重物砸過的痕跡。 房門緊閉的御書房內。 賀寧洲和容梓君對坐在棋盤兩側,寫著卦象的字條泡進了涼掉的茶杯裡,原本的墨跡暈染開,漸漸的在水面有了重影。 “唉,小先生這茶裡藏字的手法,就是不教朕。”被茶水泡溼的紙片上,黑色墨漬四散開來,原本白色的宣紙被茶水染得有些發黃,有些厚的紙片散開。 在水中慢慢多出來了兩個字— — — —入甕。 請君入甕。 “在我們這你倒是小孩心性。責打了身邊伺候的奴才們,也不怕傳出去暴虐的名聲?” 賀寧洲待他看清之後,用夾茶葉的嵌銀竹鑷在杯中攪了攪,將泡溶了的紙片攪散成絮狀後,端起杯子,倒進了桌上的盆景土裡。 “小先生說過,名聲這種東西不過是外人傳的,自在由心就好。”容梓君拈起一枚白棋放在了棋盤上,不以為然道。 四面圍困之局,轉瞬之間就破了一半。 “陛下姑且還是要愛惜點自己的名聲才好。”賀寧洲低聲喟嘆了一句,鬆手將指尖的黑子落回棋子罐裡。 “陛下— —太后娘娘駕到— —” 御書房外響起小太監通報的聲音。 賀寧洲意味深長的和他對視了一眼,站起身的同時,揮袖,將桌上的盆景連帶著棋盤全都帶落在地。 “咚— —”的一聲。 混雜著茶水泥濘的盆景四分五裂,恰好在外人推門進來的時候,屈膝,神色未變的跪在了這泥濘瓷片上,揚聲勸諫道: “陛下三思,三十三萬旦糧食不是小數目……” 殷紅的血從他褲腿暈開。 看著嚇人,實際上卻只是壓著破了一點皮,不管是碎瓷片的角度還是跪下去的位置,都彷彿是經過計算的那般。 容梓君幾乎是下意識的伸了手去扶。 卻只見賀寧洲細不可察的用眼神制止,餘光示意他注意外面進來的動靜。 容梓君的眼底彷彿被這淌開的血水給染紅了些許,緊繃著臉不讓情緒外漏,急切而大聲的嚷了起來: “說得好聽,三十三萬旦,這又不是三兩三厘!短短時間能運到哪裡去?決計是他們監守自盜,朕倒要看看他們腦袋值不值這三十三萬旦!來人— —” 說著,他就要喊人下令。 就在這時,太后一身鳳袍朝服在顏昭昭的攙扶下,走進御書房內殿。 斂眸看了看地上跪著的人,故作慈悲的皺著眉開口:“陛下這又是因為什麼發這麼大火?竟然對賀相都動手了?為君者該有的心,施善萬物才是……” “母后怎的來了?” 容梓君撇開眉眼,就像是倔強的孩子不肯直面自己的‘錯誤’那樣,悶悶不樂的坐回桌邊,眼神卻有意無意的會掃過賀寧洲染血的膝蓋。 垂在身側的手在衣袖的遮掩下,逐漸握緊了拳頭。 “微臣參見太后— —” 賀寧洲彎腰行了個大禮,免得又該落人口舌。 “哀家聽說陛下在御書房發了好大的火氣,怕你傷著龍體,所以過來看看。”太后繞過賀寧洲,坐在了容梓君的對面,淡聲吩咐了嬤嬤去請太醫過來給賀相看傷。 看架勢,看不到傷口,她是不打算放人了。 賀寧洲斂眸心思繞了個半圈,壓在碎瓷的膝蓋略微多加了一分力,就連周遭的空氣中都沾染上了血腥味道,破壞了這御書房內點著的寧神沉香的香意。 太后嘴上說著要容梓君待萬物和善,卻又沒有半分讓賀寧洲起身的意思,任由著他在地上跪著,直至,嬤嬤慢吞吞的將太醫帶來。 “微臣參見陛下,參見太后— —” “不必講究這虛禮,仔細著點給賀相看看傷。”太后擺了擺手,冷聲吩咐著:“賀相可是我朝肱股之臣,萬不能,有任何閃失。你說呢,皇帝……” “是,微臣領命。” 請來的太醫是個年輕的男子,看樣子不過才二十來歲出頭,閃爍的眉眼間充滿畏懼之色。 “罷了罷了— —” 容梓君緊握的掌心深陷進好幾個月牙形壓痕,表面不耐的吩咐道:“來人,賜座,仔細點治傷,若有什麼好歹……” 他後半句沒有說明白。 可在場的人卻都已聽出了那未說之言…… 因為失血,賀寧洲的臉色有些發白,一雙眸子卻越發的幽深明亮,在小太監的攙扶下坐在了屏風後的凳子上,避免血汙髒了貴人的眼。 暗色的褲腿被捲起。 瓷片劃破的長長短短几道口子出現在眼前,其中有兩道很深,皮肉外翻著有些發白,恍惚能見著膝蓋骨。 太醫用外傷止血的藥粉給他敷上後包紮好,這才放下褲腿撤去了屏風,躬身稟報道:“回稟陛下,太后,賀大人的傷在皮肉,幸好沒有牽扯道經脈,只需好好休息將養著,及時換藥便可痊癒……”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