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難道是我想錯了?”他似乎陷入沉思。
我突然有種想逃的感覺,轉身跟他行禮:“我還有事要見酋長,先告退。”
他略帶憂傷地看著我:“難道我真的不該將你帶走?”
我儘量保持輕鬆的姿態對他笑道:“王爺,相信我的話,您一定會遇到某個女子讓您怦然心動的,那時您就會知道愛情的美妙感覺。”
我轉身離開,向社侖的穹廬帳急步走去,因為九王爺的話聽起來很怪異,他為什麼說“皇兄會怪罪”?難道販賣人口的罪魁禍首是當今天子?我希望社侖能給我一個解釋。而且關於我的問題,他們又是怎麼談的?是不是現在我的歸屬權已經是社侖的,所以社侖才叫斛律把我帶回高車?所以斛律才說草原會是我的家?所以九王爺才猶豫該不該將我帶走?那我現在的身份又是什麼?
為什麼我感覺自己的處境很微妙?
我已經沒有心思去理會九王爺的情感疑惑,我只想知道自己能不能回中原,是不是隻有跟著九王爺才能離開這裡?
如果非得在“草原”和“九王爺”兩者中選擇其一,我又將何去何從?
我的心煩透了!
第四十九章 不該知道的秘密
“這麼晚來找我,是不是在擔心九王爺?”社侖渾厚的聲音與他的笑容配合,給人以沉穩持重的感覺,經過幽暗燈光的映襯,他深邃而通透的眼睛嵌在高聳的鼻樑下,剛毅的外表帶著種滄桑而成熟的韻味。
他看到我進去就放下手中的羊皮捲起身歡迎我,示意我跟他一起坐在旁邊的羊毛毯上,好像老朋友一樣,可我有點放不開,猶豫著該不該坐下。
身邊的侍從為我們倒了兩杯羊奶後退出帳外,我突然想起自己還沒有行禮,趕緊向他行禮:“酋長!”卻被他隨手帶入羊毛毯上。
“我們柔然人不是拘泥禮數之人,哪有中士那麼迂腐。”他的話中似有怪罪的意思,但笑容依舊有種不怒而威的氣勢,“我倒很懷念沙漠時候的阿花,而今反而不像你。”
“當時我以為你只是個普通的牧民,才瞎搞一通。要是知道你是部落首領這麼大的官,說不定我救都不會救你!”我把錯誤都歸到他身上,說完後發現自己的膽子又變大了,真是給點顏色就開染房的那種。
他發出厚亮爽朗的笑聲:“好!這才是真性情的阿花!我在你面前永遠是那個草原的牧民,今時往日沒什麼不同,你人前人後都不必拘束,叫我社侖便是!”
“真的嗎?那我們一言為定!”我頓時喜上眉梢,又有點得意忘形,心裡大呼一聲“YEAH!”
一張免死令牌就這麼容易混到手了!
他愜意地品著羊奶,娓娓道來:“那天遠遠就見你駐立在石礫堆上,如天降神女一樣,我想這一定是上天派來的!是天不亡我!”
“哪裡!哪裡!”我被他說得不好意思。
“後來與你們朝夕相處,我才知道你們就是中原送來的女子,竟然被我遇到,我想這就是緣份,否則這三千女子中,我一定找不到你。”他繼續說著。
“三……三千?”我簡直無法相信,“你們幹嘛要那麼多女子?”
“柔然是個草原上的民族,整個族人隨草而居,終年過著遷徙的生活,居無定所,各部落之間又為了爭奪草原戰事連年不斷,所以男丁顯得更為重要。很多族人也因此決定留男不留女,漸漸形成男丁數量遠勝於女子,所以三千名女子對我們部落而言不算多,還不夠犒勞有功的將士。”他輕描淡寫地說著他們柔然族的民俗風情,我已嚇出一身冷汗,因為我想起自己也是其中的一個。
我瞪大眼睛看著他:“你不會把我指給誰吧?”
“我要是把你指給別人,你現在就不會坐在這個帳內。與你同行的那幾名女子,我已下令放了她們,所以我實際收到的人數只有二千玖佰玖拾伍個。”他笑得有點玩味,但是說的話讓我安心了不少,至少我們的大逃亡計劃還是成功的,我再次在心裡小小地表揚了一下自己。
突然我又想起九王爺提過這事跟他皇兄有關係:“這些人難道是我朝貢品?”
“不是,是交易。一個人換一匹馬,各取所需而已。”社侖不緊不慢地回答。
“三千個人換三千匹戰馬?人命也太廉價了。”我嗤之以鼻。
“你可知道現在南蠻蠢蠢欲動?南方戰事蓄勢待發,應該說現在戰馬比人更貴!”社侖欣賞著我目瞪口呆的表情,又緩緩說道,“不過我已答應再加一萬匹馬給九王爺來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