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二哥去京城國子監唸書了,我們家沒有其他親人在京城,我擔心二哥一個人孤苦無依,遇到事也只能自個扛著,所以想求求三爺,能不能隔段時間就幫我去看看他?不跟他打照面都行,只要知道他一切安好就成。”
杜程松問:“你這位二哥叫什麼名字?”
“丁文志。”杜曉瑜毫不猶豫地回答。
杜程松眼睛微微一眯,“你二哥姓丁,你卻姓杜,你們不是親生兄妹?”
這時,一旁的丁文章笑呵呵說道:“三爺,妹子是我爹的乾女兒。”
才說完,就遭到廉氏一記斜眼。
丁文章馬上悻悻地閉了嘴,不敢再多說一個字。
杜程松突然好奇起來,“冒昧問一句,姑娘的親生爹孃呢?”
“我沒有親生爹孃。”杜曉瑜搖頭道:“我很小的時候就……”
剛好靜娘端著一盤菜走到門檻邊,聽到杜曉瑜這一句,一時間急得臉色都變了,實在別無他法,索性故意將手中的盤子扔在地上。
“啪”地一聲盤子碎裂,把堂屋裡眾人的注意力給吸引了過去。
“靜娘,怎麼了?”杜曉瑜見她臉色很不好,有些擔心,靜娘一向做事穩妥,從來不會毛毛躁躁,更別說是不小心把菜盤子摔在地上這種事了。
“姑娘,是奴婢不小心。”靜娘急忙進來賠罪,說道:“一手端著盤子,一手去掀簾子,沒注意就給弄摔了。”
“沒事的。”杜曉瑜鬆口氣,“碎了就碎了吧,收拾一下就是了。”
“奴婢謝過姑娘體諒。”靜娘滿臉感激,快速將髒汙的地上收拾乾淨,再一次去了廚房。
杜程松又回到了剛才那個問題,“杜姑娘剛才說你小時候怎麼了?”
杜曉瑜這才驚覺自己因為太過投入情緒,險些把小時候的遭遇說了出來。
“沒什麼,都是過去的事兒了,不提也罷。”杜曉瑜一句話笑著揭過。
再怎麼說,這位杜三爺也是她的大金主,萬一知道她從小被人販子賣到白頭村還給人當過童養媳,沒準會因為介懷她的過往而拒絕跟她合作,那她明年的草藥找誰買去?
廉氏看出來杜曉瑜有意隱瞞,便適時地岔開話題道,“我瞧著晚飯已經做好了,咱們擺桌準備吃飯吧,三爺一路辛苦,早該餓了。”
杜曉瑜“嗯”一聲。
廉氏把已經睡著的丁安生小心放在炕上睡著,又給他蓋了毛絨毯子,這才起身幫著杜曉瑜擺桌。
靜娘回到廚房的時候,臉色還是沒緩和過來。
水蘇瞧著不對勁,急切地問:“靜娘,你這是怎麼了?”
靜娘回過神來,搖搖頭,“大概是剛才不小心弄摔了一盤菜受到驚嚇,沒事兒,我緩口氣就好了。”
“摔了一盤菜嗎?”水蘇記得剛剛端過去的是一盤小炒肉,“沒事的,鍋裡還剩一些小炒肉,我再裝盤就是了。”
靜娘低垂的眼眸有些閃爍,“剛才摔了菜,把我鞋子弄髒了,水蘇,你負責去送飯菜吧,我回屋換雙鞋再來。”
“好。”水蘇想也不想就點了頭。
靜娘走出廚房,趁著沒人注意,去了傅涼梟所在的西廂房。
“王爺,杜三爺在追問姑娘的身世了。”靜娘滿心不安。
傅涼梟臉色大變,“杜程松知道筱筱的身份了?”
靜娘皺眉道:“剛才奴婢端著菜過去的時候,杜三爺剛好問到姑娘小時候的事情,好在奴婢及時製造意外終止了他們的談話,不過奴婢覺得這麼下去終究不是個辦法,杜三爺一旦起了疑心,他隨便找個村裡人來問就能知道姑娘是從小被人販子賣到白頭村來的,咱們能讓宅子裡的人閉嘴,還能管得住全村人嗎?”
傅涼梟沉默片刻,說道:“既然這樣,那麼本王便親自出去會一會他。”
靜娘大驚,“王爺就這麼跟杜三爺見面的話,準會被他認出來的。”
事到如今,如果再繼續逃避,只會錯失良機,倒不如先發制人,在杜程松還不知道筱筱的真實身份之前宣示所有權,這樣一來,等以後筱筱認祖歸宗,他杜程松就算再有怨言,也絕對不敢多說什麼。
打定了主意,傅涼梟先前還略微緊張的心情逐漸鬆緩下來,慢條斯理地整理了一下儀容,轉身對靜娘道:“走吧,去堂屋。”
靜娘一顆心還在糾結,試圖勸說傅涼梟,“王爺……”
“不必多言。”傅涼梟隨意地抬手製止了她接下來的話,然後抬步直接朝著堂屋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