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另有想法?若是前者,也就是說那位大夫與她拖不了干係,的確是想奪太后性命。
“臣妾知罪!”
朝文帝輕哼一聲,邁步離開。現在缺乏證據,還不是動手的時機。左相,皇后,太子,哪怕他們之間相互算計防範,但自己若單獨大動其中任意一方,必會引起其他兩方的防備而採取行動協同對抗自己。皇宮內的真情假意朋友敵人,顛覆替換反覆無常,不會永恆。但是,對於他們而言,永遠的敵人倒有一個,那便是自己。
想到這裡,朝文帝暗暗嘲諷一笑。孤家寡人這個詞,對這個位子來說,真是再恰當不過了。
皇后看著皇上的背影,緩緩鬆開因為緊張害怕而緊握著的拳頭,由於過於用力,掌心留下的指甲印裡滲出縷縷血絲。她回頭,深深地看了禁閉大門的太后寢宮一眼,唇邊露出一抹若有若無的勝利的笑容。既然瘋了的人,就該一直瘋下去,怎麼可以治好?就如同掩埋的事實真相一般,掩埋了再想挖出來,那可不容易呀。
==
“我真的是冤枉的,我明明什麼都沒幹,我也不清楚太后娘娘為何會這樣!”一個藍衣少女在被一行護衛押著,又驚又怕,拼命掙扎,不小心中身上一個東西掙落,從腰間滑下掉在地上。
其中一個護衛不耐煩了,瞪著她大吼:“不想早死就老實點!”
那少女聽聞心咯噔一跳,顫抖地問道:“會死?”
那護衛自知不能多言,因此不再回答,讓少女的心繼續沉了沉。
顧琰恰好從身後不遠方走過,冷漠地瞥了他們一眼,將他們的話盡數收入耳中。
看來,後宮也要亂了。自己回國的日子,終於越來越近了。
正思索中,顧琰感覺到腳底無意中踩到一個圓圓的東西。挪開腳,一枚玉佩逐漸出現在眼前。顧琰身子一顫,失態地急忙蹲下撿起,只見那枚玉佩光澤如初,其上的“琰”字清晰可見!
顧琰認出林徽悅
顧琰緊緊握住手中的玉佩,激動、興奮、擔憂等種種情感宛若煙花般在心裡驟然綻放,讓他失了魂,迷了心,一時忘了周遭,放下心防,眼裡只剩這枚玉佩,腦海裡只有那人的身影。林徽悅。
他起身,望著不遠處的人,心裡翻江倒海。他想要將那群粗魯對她的侍衛狠狠推開,盡數殺之;想要牢牢抓住她的手,再也不放開;想要對她說很多話,或者是靜靜地看她,將她的臉深深地印在腦海裡。
然而,他邁出的第一個腳步終究停下。轉身藏在角落裡,回到了現實。
他差點忘記,他現在的身份是祁國質子。他差點忘記,他現在所處的地方不是當年的黑森林,而是需步步謹慎的天朝皇宮。他的每一個行為帶來的後果,影響的不會僅是自己,還會影響別人。若是貿然衝上去讓別人知道自己與林徽悅的關係,林徽悅難免會成為用來威脅自己這個祁國質子的工具。
聽著隱約傳來的說話聲,顧琰暗暗鬆了口氣,幸虧及時止步。他穩了穩心神,屏息凝神聽那邊的動靜。
貴妃無意中經過,被他們鬧出的大動靜驚到,派丫鬟過來問是何事。侍衛正簡單解釋著,有些許武功底子的林徽悅趁他們不留意猛地掙脫束縛,衝到貴妃身前,死死拽住她的衣服,急切低語:“貴妃娘娘,求你幫我傳個口信給藍府三小姐!”她也不妄想隨便求個人就能救出自己,剛剛聽到丫鬟在問話時提到她是貴妃,如此高的身份傳個口信總不難吧。
旁邊的丫鬟正要推開對貴妃不敬的林徽悅,貴妃虛虛一攔,丫鬟們會意,退回一側。
“我為何幫你這個來路不明的人?”
林徽悅微怔,她只是潛意識地覺得這麼小的忙貴妃會幫,卻忘了貴妃沒有幫她的理由。身後的侍衛即將趕來,她急忙補充:“我……我是藍以……”
“拉走。”貴妃低斥一聲,及時打斷她的話,與此同時侍衛已經上前牢牢抓住林徽悅,對貴妃連聲道歉。
貴妃擺擺手,狀似無意地提醒:“皇宮內大聲嚷嚷成何體統?你們與其多說幾句道歉,不如多費份心,管好犯人的言行。”
其中一個侍衛當即捂住林徽悅的嘴巴,說道:“貴妃娘娘指點得是。”
貴妃意味深長地看了林徽悅一眼,不屑說道:“罪人一個,也敢對本宮不敬,好好管住你的嘴。”說罷冷冷一笑,便領著一行人離開。
隱在暗處的顧琰聽著漸行漸遠的腳步聲,若有所思。看來,貴妃會給藍以陌傳口信的。只是不知道藍以陌有沒有辦法救出林徽悅。想到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