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修遠說道:“看樣子比起瘟疫,朝廷更擔心這裡發生病變啊,派來兵部尚書,對了,這位大人現在可在城內?”
“已經不在了,只留下了一個生病文官在城內管事。”王平說道。
朱昱卻是有些不滿道:“這兵部尚書估摸著也是一個怕死的人,知道城內有疫病就跑的沒影了。”
李修遠搖頭道:“他能來郭北城一趟已經很不錯了,而且他不是清理了城內的屍體了麼?如今瘟疫還是發生了,他也無能為力,留在這裡便如同等死,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位傅天仇傅大人應該去金陵城了。”
朱昱說道;“李兄說的極是,這位傅大人真是去了金陵城,李兄果然是料事如神。”
李修遠搖頭笑道:“哪裡是料事如神,只是推算一下就知道了,須知金陵城附近有軍營,朝廷屯兵所在少說也有十萬甲士在那裡駐紮,這瘟疫橫行已經夠可怕的了,若是再出兵變,整個南方都要亂起來,而南方又是富饒之地,國之賦稅所在,一旦亂起來,其後果不敢想象啊......”
眾書生聞言當即臉色大變,紛紛驚呼不已。
聽李修遠一點破,方才明白這事情的嚴重性。
比起一座郭北城的存亡,金陵城顯然更加重要的多,如此也就難怪朝廷的兵部侍郎會往金陵城跑。
“如此看來,賑災是假,穩定局勢是真,所以朝廷才派來兵部侍郎,而不是戶部,禮部,又或者是某位皇子前來賑災。”寧採臣睜大了眼睛說道。
“朝廷再昏庸,到底還是有聰明人,一眼看破了局勢。”李修遠點了點頭:“所以瘟疫的事情還得我們想辦法。”
“瘟疫已經蔓延開來,如何治?”王平問道。
李修遠問道:“之前我招募的那些短工呢?他們去哪了。”
“李兄,別提了,你一走第二天就有人嚷嚷的要工錢,結果找不到你,他們都覺得被騙了,差點被衝進你府上搬空府上的東西,幸好朝廷的傅大人及時趕到,制止了動亂,並且每人發放了一些糧食,一點銀錢方才平息了暴亂。”朱昱苦笑道:“我等當真是百無一用的書生,在暴亂面前無能為力啊。”
李修遠皺起了眉頭,沉思了起來,他覺得這事情有些古怪。
自己一走,什麼事情都出現了,挖屍體,鬧工錢,暴動,瘟疫......而等自己一來,大局已定,只有一座死氣沉沉的郭北城擺在自己的面前。
巧合,太巧合了。
似乎這種種事情就在等著自己一樣,等自己離開郭北城就一起爆發出來。
咋看一下每一件事情都非常正常,可抽在一起的話就不正常了。
自己雖然離開了幾日,但是時間並不長。
思考了一會兒之後,李修遠驀地抬起頭道:“天色已經很晚了,諸位都先回客房休息吧,容我思考一下對策,明日再議事,諸位能在疫病發生之際還堅守城內,足以見得諸位有捨生取義之心,在這裡,李修遠拜謝了。”
說完,他起身,鄭重的對幾位好友彎腰一擺。
瘟疫遍佈全城,不是每個人都有勇氣生活在這裡的,這需要極大的決心。
誰都知道,一旦染上瘟疫,很有可能就會死。
“李兄這話嚴重了。”
眾人臉色一變,急忙起身回了一禮:“李兄才是仁義愛民,以一己之力賑一城之災,我等只不過是出了一些餘力罷了,再說了此疫病因我們管事不利而起,李兄這一拜豈非羞煞我等。”
經過了這賑災之事,大家都對李修遠信服不已,佩服有加。
不是李修遠,城內死傷何止這點,如今出了瘟疫,他們自覺慚愧難當,只是怪自己粗心,不然城內的大好局勢怎麼會變成這樣。
“客套的話我們就不多說了,如今夜已經深了,大家先回去休息,有什麼話明日再說。”李修遠見到眾人心情不好,便又道。
安排了朋友去客房休息之後,他才帶著幾分疲累的身子去了後院。
沒有去休息,而是去涼亭之中閉目打坐恢復精力。
“瘟疫的事情有古怪,得問一問鬼神才能確定,這到底是真瘟疫,還是有妖邪在作祟。”李修遠心中暗道。
明日他打算去一趟城隍廟。
鐵山,青臉陰兵和黑臉的陰兵等鬼神還盤踞在城隍廟之中,應當對城內的事情有點了解。
還有自己的師叔木道人,也不知道劫難渡過去了沒有。
雜念太多,他連入定都變的有些困難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