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夠證明世界的最小組成單元是弦,那麼就能找到波的構成,從本質上證明人的腦電波和構成資訊體的電磁爐波是同一種物質。”
雖然中間的理論許蒲除了聽懂謝南迴說的是中國話以外全部沒有聽懂,但他還是理解了一個意思:資訊體很可能存在思想。
如果有思想,那是不是能把她當作一個“人”來看呢?許蒲思索著。
這一天謝南迴正在洗澡,許蒲打算熬夜寫報告,開啟冰箱才發現咖啡已經沒有了。他看了眼謝南迴的門,穿上外套,決定去樓下買。
這幾天他幾乎是和謝南迴形影不離,但方程已經加持過了,又給了他一沓符紙,許蒲認為大概沒什麼問題。
他隨手拿了錢和鑰匙下樓,在樓道處等電梯。
電梯緩緩地從一樓升上來,抵達二十六樓並不停,一直升到頂樓。許蒲百無聊賴地玩著鑰匙,再回神時,電梯已經到了。
電梯門開,裡面空無一人。許蒲自然地走進去,頭頂燈亮,發出超載時的嗶聲。
許蒲懷疑地看了一眼,又退了出來。
出故障了,許蒲心想,讓那電梯自己下去,然後按了另一邊的。
一會兒,另一部電梯到了,許蒲站進去,坐到一樓。
小區裡就有二十四小時營業的便利店,許蒲拿了兩包咖啡,往回走。
路上有積雪,在路燈下反射著森冷的光。許蒲裹緊外套,加快步伐。
這一次仍是剛才那部出故障的電梯,許蒲試探著站進去,按下樓層數,電梯啟動了。
電梯平緩地上升,到十八樓時突然輕輕一抖,頭頂燈光閃爍幾下,既而陷入一片漆黑。
許蒲:“……!”
他苦笑不得地站在漆黑電梯裡,按了按呼救鍵,那邊接通了 ,傳來模糊的男聲:“喂?”
許蒲心定了一點,湊近說:“我在A棟左手邊的電梯,被困在十八樓了。”
那邊連聲抱歉,然後說:“我們馬上來維修。”
許蒲估摸著謝南迴應該已經洗好了,怕他擔心,想跟他說一聲,但是摸遍全身,才發現他走得太匆忙,忘了帶手機。
他只好在電梯裡乾等。
電梯的燈突然短促地亮了一些,然後滅了。許蒲突然覺得,周圍的一切都不對了。
並不是電梯裡發生了什麼改變,而只是一種感覺,好像氣氛不大一樣了。
許蒲有點好笑地搖了搖頭。
溫度驟降,許蒲頓時警惕起來,精神高度集中,維持著前一刻的姿勢。
過了一會兒,他輕聲說:“是你嗎?”
他在問那隻跟了他許久的女鬼。
電梯輕微地抖動了一下,然後靜止,陷入死一般的寂靜中。
就在許蒲覺得自己神經質時,周圍似乎又起了什麼變化,一串蘄蘄簌蔌的聲音傳進許蒲的耳朵裡,許蒲覺得脖子突然溼嗒嗒的,他伸手一抹,摸到一攤液體,一股淡淡的血型味迷漫開了。
許蒲深呼吸,然後抬頭向上看。
電梯正上方,懸著一攤黑色長髮,一張滿是血汙的臉在其中若隱若現。
許蒲雙腿禁不住有點發抖,他果斷地摸出一張符紙,咬破舌尖。
符紙一捱上舌尖血,立刻像活了一樣,紙上的紋路發出金光,許蒲感覺得一股無形的力量,自動貼上懸在上面的那隻女鬼。
她哀哀叫了一聲,跌落下來,許蒲藉著那點光看清,她的脖子上有很深的傷口,正在流血。
許蒲心中微凜,霎時明白了,她是被割喉死的。
女鬼匍匐在地上,冰涼黏滑的手指貼上他的腳踝,吃力地說:“救救我……”
許蒲渾身一陣發毛,強忍住不踢開她,摸出第二張符紙。
維修電梯的人遲遲不來,周圍好像被隔絕了,許蒲再次一抹符紙,徑直貼上她的額頭。
女鬼像被燙傷了一樣,驚叫著被彈開,跌到角落,滿臉的淚水:“求你……救救我,我……好痛苦。”
許蒲突然想起唐詩詩的話,女鬼纏住他也許沒有惡意,只是為了求救,她被困在怨氣裡出不來,除非找到真兇,為她報仇。
許蒲警告她:“不要過來。”然後問:“你叫什麼名字?”
女鬼慼慼艾艾地答:“我叫……程馨。”
許蒲似乎感覺到她真的沒有惡意。
他放緩語氣,又問:“你在哪裡死的?”
程馨流著眼淚:“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