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自己的好友還在外面候著,不免嘲笑了一番,繼而說道:“你猜我看到了什麼?”
“什麼?果真是鬼?”
“什麼鬼!我在那園子裡看到了一個……”他勾勾手,意味不明的低聲說,“見到了個──女人”
“女人?什麼女人?你爹養了個女人在裡面想幹嘛?!”那人明知故問的作出吃驚的語氣,然後便不懷好意的笑了。
啪。沈淵一巴掌拍上好友的後背,笑著道:“你說什麼昏話!裡面──應該是個……傻子。”
“傻子?”那好友嘆了一口氣,“……得,走吧,傻子有什麼好巧的,要真是個美豔的女人還好說──”
兩人說說笑笑的離開了,公子哥的風流事太多,轉眼,沈淵就把這件事和紀瑾瑜忘到了腦後。
入夜的時候沈淵做了個夢,夢到自己小時候看到了一個髒兮兮的孩子,又夢見了那孩子乾乾淨淨的摸樣。
那孩子是誰?
漠然的感覺自己與他或是今天看到的女人是有關係的,卻又不記得有過這麼一個人。
沈淵迷迷濛濛的睜開了眼睛,又昏昏沈沈的睡了下去。
紀瑾瑜一夜沒睡,他想要逃出去。
不想呆在這裡,不願意,他應該是有父母的,他能說話的,他不應這般狼狽的……
──可他明明是早已經認命了……至少在白天之前,是已經認命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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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淵再看到紀瑾瑜的時候他正被一群家丁圍起來拳打腳踢的揍他,他一開始開沒反應過來,以為又是哪個不聽話的惹了事,只管在邊上無聊的看戲,可等到那個已經傷痕累累渾身都是血跡的人被拖出來的時候,沈淵才發現這是他前幾日看到的“女人”。
沈淵下意識的叫了停,然後質問一個家丁是誰要他們打的。
那家丁點頭哈腰的回話說:“是老爺。”
沈淵皺眉,這才問,“為什麼?他是誰?”
“他是咱家的災星”那家丁賊眉鼠眼的往紀瑾瑜那裡瞄,“幾年前弄來的,平日都是挺好的,最近不知怎麼要往外跑,還沒出府呢,就被捉了回來,老爺說他是要洩福氣,便讓我們打他給個教訓,只要還有口氣就行。”
災星這個詞映在了沈淵的腦海,他已經十七了,這災星的事這幾年也聽了不少,自然是懂的。
在他眼裡災星是養來的,到了年紀就嫁給他做男妻,給個名分以外什麼也不需要,然後,順理成章地趕走。
下賤,卑微,連個買來的奴隸都比不上。
對於紀瑾瑜,沈淵突然有了種富貴人家天生的傲氣,便打心眼裡瞧不起他了。
既然是災星,那定不是個女人了。
啞巴,傻子,男人。
這些東西和在一起,僅存的那點前些日子的興趣也全沒了。
沈淵走到他面前,看著倒在地上不停地咳嗽甚至嘴角湧出血絲的紀瑾瑜,風輕雲淡地說了句:“真可憐。”
那種語氣充滿了嘲笑,沈淵也的確大笑了兩聲,離開了眾人的視線。
沒人說什麼,他是他們的少爺,將來就是他們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