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軍對靳程鯉說:“我很佩服你啊。”
靳程鯉說,“他們都說我失憶了,腦子不好。”
連軍搖頭,“人魚多好啊,雖然這一點我可以給你保證你以前絕對不是一條魚。”
靳程鯉點點頭,這一點在這麼多天裡,他已經想清楚了,也承認了這個令人傷心的事實,自己以前的確不是條魚。
“但是,我很佩服你,”連軍補充道,“我很佩服你一個人在什麼都不知道的情況下還有勇氣出來找你的戀人。”
靳程鯉笑了笑,“阿生就是我的一切啊!”說得理所當然,好像他本身就是為了阿生而活。
連軍不再說話,把他帶回了家。
“這幾天你先住在這兒,我去打聽一下阿生住的那個小島。”連軍把客房打理好,對靳程鯉說道。
連軍來回晃了幾步,又把在回來路上時給靳程鯉買的換洗衣物遞給他,“先去洗個澡,我給你弄吃的。”
靳程鯉抱著衣服走進和在穆家大宅截然不同的小浴室,並沒有太多感想,他和阿生的小屋連廁所都沒有,只是一張簾子一個坑而已。
連軍聽見浴室裡傳來嘩嘩的水聲,心裡微嘆,走進廚房,開始弄吃的。
連軍是一個廚師。
但在很久以前,他只是一個很會弄吃的小混混,每天過著莫名其妙打一架的生活,有時候甚至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就衝上去打人了。
當然談不上是靳程鯉改變了他,靳程鯉出道的時候,連軍已經沒有在混江湖了。
是連軍他老母的過世給了他一個啟發,他老母年輕時不懂事,好好的妓不做,非要去追求愛情這種可望而不可及的東西,愛上一個會給她唸詩的唸書人,幹了事又不戴套,出了事還只曉得跑!
薄倖再不過如此了。
他老母好歹念著這段愛情,想著還有朝一日去唸書的人還會回來接她……
回來個鬼!
他老母等了一輩子都連根毛都沒見著,死前都還念著要在黃泉路上等著那個薄情郎!
連軍倒是在這兒接了一句話,他很久沒有跟他老母說過話了,反正都要死了,他說道:“要你杵在那兒,他都不敢死!”
“萬一他先去了呢?”他老母死撐著還是給他頂了回去。
連軍扯扯嘴角,“得了吧,你還不曉得什麼人最長命?”
他老母不說話,過了很久才說了一句,“連軍,好好做點事吧,你情深不長命,給你情人留點後路。”
連軍忍得青筋爆,才把那聲堵在舌頭上的“操”給忍了下去。
等到他老母過世,死死抓著他的手不放,他非得一根一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