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厚,難道當這裡是司馬府的後宅嗎?
果然司馬陰沉了臉,等著那無禮的女子道:“你不是哭喊著非要上學的嗎?這個時辰來這裡,可是逃學了?”
若愚趕緊站直了搖了搖頭,:“夫子生病了,所以散學的早,我跟小涼還有青兒她們去了酒樓,吃完後又裝盛了一食盒給你送來,現在就吃好不好,一會涼了便失了味道了。
說完便揮手叫身後的小廝拿來的食盒,自己挽了挽衣袖,將一盤盤的菜餚擺在了褚勁風放滿了文書軍符的書案上。
有些盤子灑了些油出來,一個個油印子將幾分剛剛寫好的文書沾染個徹底。
下面的將軍們倒吸了口冷氣,要知道那幾份文書可是司馬大人方才埋首寫了足足有一個時辰,才寫完準備裱糊在奏摺夾裡,呈交給皇上的啊!
天啊,那麼細細的小胳膊,這是要拽了猛虎的鬍鬚,扯了猛龍的逆鱗啊……
可是更讓眾人看掉了下巴的是,褚司馬只是微微皺著眉,然後心平氣和地伸手將那幾盤菜品下的文書撤到了一旁,然後便抬頭衝著他們說道:“諸位將軍都忙碌了許久,本座的夫人親自帶了佳餚前來酬軍,諸位也品嚐一下吧!”
司馬大人發話,幾位將軍自然是要謝過司馬伕人的一番心意。
李若愚也是高興地眼睛亮亮的,暗自得意自己當時又多叫了幾樣菜品。不然,這麼對多的大漢豈不是要不夠吃了嗎!
下面的兵卒搬來了兵營裡的通條大長飯桌,有拿了幾張椅子,因為已經是到了飯點兒,所以兵營裡已經燒製好的晚餐也端了上來。乃是爐膛裡貼著烘烤好的臊子餅,還有滿滿一大銅盆的大塊豬肉燉長茄。
因著大營裡的都是將軍,這伙食便是軍營裡最上乘的了,普通兵卒的燒餅裡可沒有醃製好的臊子,燉菜裡的豬肉的分量也少很多。
若愚帶來的水晶肘子很得大家的鐘愛,魚肉一類的菜都被很快吃完,只有那道美味的醉蟹,卻是甚少有人問津。
要知道這些都是整日流汗的武夫,餓了講究的是大口地食肉進飯,來個快速食飽,哪裡有那婦人一般的閒情逸致,慢慢地剝蟹來吃?
若愚發現褚哥哥在這兵營裡吃飯的速度,也比在府宅裡快了好多呢!她便學著蘇秀先前伺候著自己的樣子,用小手一點點地撥開了兩個醉蟹,將膏肓用小竹勺刮入碗裡,待得積攢了慢慢的一小碗時,才舉著滿滿一勺遞到了褚勁風的嘴邊。
☆、第 60 章
這勺子蟹膏在眾目睽睽下送到了司馬大人的嘴邊,還真是叫人有些為難。畢竟這裡不是司馬府,眼前都是軍營裡的部將,這般小兒女姿態終究是不好……
於是褚勁風伸手接過了她的木勺,斂著眉眼淡淡說道:“一會本座還要召集將士商討軍情,你先與蘇秀回府去吧。”
說完便瞟了一眼在一旁的蘇秀。接到了司馬大人的眼神,蘇秀當然知道自己該做什麼了,連忙走到若愚的身邊小聲道:“夫人,該回府了。”
若愚如今是懂得看眼色的,自然能看出褚哥哥待著自己冷淡了許多。可是,明明自己這是如蘇秀所教授的一般,關心著夫君的吃食,他不誇讚自己便罷了,為何還微微掉了臉子?
這心內的委屈,頓時發酵蒸騰了起來——就彷彿之前的幾天纏綿盡是一場夢般,今日晨時,他還依依不捨地抱著自己親了又親,只說恨不得時時在自己的身旁,可是隻半天的功夫過去,晨起時還濃情蜜意的褚哥哥,臉上就像抹了裱畫的漿子,抻拉得平平整整,沒有半絲的表情了。
也難怪趙青兒抱怨男兒多薄倖,今兒還跟你濃情蜜意,明天就心安理得地去燒別人折的紙錢……
若愚到底是有些懼怕褚勁風生氣,微微嘟起了嘴,只低著頭便一路走出了軍營。
剛踏出大營,便看見太子還有那位趙小姐正往大營走來。
此時正是夏季,大營在用餐時,那營帳門只是用一層輕紗罩著,免得蚊蠅飛進去。方才營帳內用餐的一幕,俱是被他們看在眼裡。
平遙公主的眼裡閃爍著什麼,原來因著書院裡那一場比試她對這位表妹生起了些許敬意。但是從剛才那一幕看,到底還是太年輕些,如此不懂眼色。到底是讓司馬大人厭棄了不是。
若愚跟這兄妹倆一向不熟,更沒什麼好印象,便只當做沒看見,準備一走了之。豈料在那太子身後還有一人,看她出來低沉地說道:“司馬伕人,別來無恙?下官這廂有禮了。”
若愚抬眼一看,臉色驟變。只見在那太子之後,居然是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