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我何嘗不明白,但是,陛下說了,他和太后瞧著澤哥兒也挺好,最關鍵的問題是公主不喜歡。”
定國公夫人不好說公主眼神差,只能道:“許是公主年紀還小,還沒開竅?”
“算了,別想了,陛下和太后既然與你我提了,便是這事已沒有商量的餘地了,你素日出門聚會的時候多瞧瞧,給澤哥兒另挑一個名門淑女吧。”結親本就講究你情我願,若是一方不樂意,還偏要把兩人強扭在一起,那是結親還是結仇啊,定國公因為看得開,便不像定國公夫人那麼糾結,“至於澤哥兒那裡,暫且先瞞著吧,等他參加完秋闈之後再說。”
心心念念十多年的事情要黃,定國公夫人自不會輕易放棄。
丈夫對這件事不看重,定國公夫人便去求了定國公老夫人,論資歷和情分,定國公老夫人在陛下和太后那裡更得尊重一些:“……澤哥兒那孩子,母親也是知道的,他在宮中多年,與公主青梅竹馬,那是早生了痴心思的,這些年,來府裡做客的姑娘們,他一個都不曾上心,唯有提公主的次數最多,若是告訴他,宮裡不將公主許給他,媳婦只怕那孩子傷心……”
定國公夫人打了半天感情牌,最後得了定國公老夫人一番話:“太后自打嫁給先帝爺後,就沒過幾天舒心的日子,那三個孩子都是她的寶貝,她哪一個也捨不得去為難……我可以去找太后說說,叫她勸公主考慮考慮咱們澤哥兒,至於成還是不成,我也不敢保證。”
“可是,母親,澤哥兒是您的親孫子呀……”定國公夫人聽著這番沒有保證度的話,又急急開口道,卻在定國公老夫人冷冷的睨視下,又趕忙尷尬的住了嘴。
定國公老夫人瞧了一會兒長媳,爾後才緩緩開口道:“澤哥兒是我的親孫子,我當然心疼他,但你別忘了,公主是什麼人,想讓公主當寧家的兒媳婦,我說的不算,你說的也不算,只有宮裡點頭答應了——那才算。”
初夏季節,天氣已然微微的燥熱。
“我的個佛祖吶。”元寶小王爺雙手合十,擺出一個拜佛的虔誠姿勢,“總算是叫我等到了,扇扇這隻百葉竹的扇套,要是再做不好,我恐怕真得等到明年才能用得上了。”
季子珊皺了皺俏麗的小鼻子:“行了你,別感慨啦!你當女紅是簡單好學的麼,你自己摸摸針線,就知道做繡活是什麼感覺了,一不能隨便動彈,二又費眼耗神,要不是答應了你,我才懶得做這些呢。”
惠安太后含笑道:“元寶,你就知足吧,母后還不曾得這小丫頭一針半線呢。”
吐槽完小妹妹的元寶小王爺,此時已在將隨身的摺扇往扇套裡塞了,季子珊拿起擱在桌上的一把團扇,給自己和惠安太后打扇起來,臉上嬌俏俏的笑道:“母后,其實,你不用羨慕小哥哥的,你瞅瞅,這是什麼呀……”季子珊一邊說著,一邊從衣襟裡摸出一塊淺藍色的絹帕。
淺藍色的細紗絲帕上頭,繡著幾朵嬌嫩漂亮的蘭花,看針腳樣式,正是出自季子珊的手筆。
伸手遞到惠安太后眼前,季子珊歪著腦袋笑嘻嘻道:“這是送給母后的。”
惠安太后素喜蘭花,小女兒送的帕子自然頗合心意:“母后的小扇扇真貼心,母后正想叫人繡幾條新帕子,你就恰好送了來,唔,晚上想吃什麼,母后叫人給你做。”
面對一臉感動的太后親媽,季子珊嘿嘿笑道:“我沒有什麼想吃的,不如母后叫我再出宮玩一趟唄。”
惠安太后:“……”忽然一點都不感動了腫麼破。
“這俗話說的好啊,無事獻殷勤,一定是別有企圖。”已將百葉竹扇套掛上腰間的元寶小王爺,笑眯眯地說起風涼話,在小妹妹舉著團扇撲打向自己時,立即就哈哈笑著大步開溜了,“母后,我下午還要上學呢,就先回去午睡了!您可千萬別答應扇扇啊,天兒漸漸熱了,我可不經曬!”
季子珊一路追著元寶小王爺的背影跑出去,跳腳怒道:“小哥哥,你咋那麼嬌氣呢!我都不怕曬黑,你怕什麼呀你!”
“我怕曬暈!”已有些遠的少年嗓音,從窗外遙遙傳來,聽著十分神采飛揚,輕鬆愉快。
隨即響起的是季子珊甜嫩的抱怨聲音:“就沒見過你這麼嬌氣的!”
聽著一兒一女的吵鬧聲,惠安太后拾起另一把紅纓穗團扇,輕輕搖了起來,嘴角掛起一縷柔和恬淡的滿足笑意。
數日後。
“……澤哥兒那孩子,我和皇帝都是極喜歡的。”見年邁的母親親自入宮,來為寧玉澤說項,惠安太后忍不住扶額嘆氣道,“可扇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