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瞧瞧報紙,今天彈劾一個議員、明天逮起一總統,不都是西方國家的事兒?我就不信,在這樣*橫行的國家裡,他們的企業還能有多麼自律!先不說別人,就說老胡你這個大區經理吧,一年的活動經費怎麼著也得幾十萬吧?這些錢用在什麼地方,別人不知道,你自己還不清楚?遠的不說,就說今兒這頓飯,這鑫華府在X城也算首屈一指了吧,瞧你這輕車熟路的,肯定沒少來!你敢說到這兒來都跟親戚朋友一塊來的?”
我如此不客氣的對胡浩說話還是頭一次,胡浩的臉上顯然有些掛不住,他陰沉著臉又點著了一顆煙,深深的吸了一口,看樣子在思考著怎麼回敬我。小丁忙出來活稀泥:“吆,開始上熱菜啦!服務員,這是什麼菜?”
“先生,這是精品佛跳牆,是本店的招牌菜品。這一道是國宴清湯獅子頭,是周總理生前最愛吃的……”我心裡暗笑,這次拉小丁一塊兒來就是想跟他唱一出雙簧,光我唱白臉有點勢單力孤,有小丁這個紅臉,不至於把氣氛弄得很僵。
“好啦!你先出去吧,有事兒我們叫你!”胡浩不耐煩的揮揮手,服務員知趣的擺好菜退了出去。
服務員關上門之後,胡浩笑眯眯的瞅著我,徐徐道:“行啊大黃,看來你今兒是有備而來啊,後邊指不定還有多少話等著我呢吧?咱們也別囉嗦了,乾脆直奔主題,想讓我怎麼幫你們?”
我看火候差不多了,決定抻一抻,抓起面前的筷子笑道:“我怕我說完了你就吃不下去,那可就對不起這一桌子好菜了,這樣吧,咱們先吃,吃飽喝足之後咱們慢慢聊。”說完也不理二人表情,自顧自的在佛跳牆的盤子裡夾了一筷子看上去最有胃口的塞到嘴裡大嚼起來。
胡浩先是錯愕,旋即氣得笑了起來:“大黃啊大黃,真有你的!以前我還真沒看出來,小丁,你跟這小子搭夥以後可得多長點心眼,別回頭讓他賣了,你還替他數錢呢!”
小丁憨憨的一笑,也拾起筷子開始悶頭大吃,我笑著對胡浩說:“老胡,這一桌子菜還堵不住你的嘴?你不吃是吧?那我可不客氣啦,來,把那個‘碧綠脆骨肉’轉到這邊來!看著就開胃!”
“等等!”胡浩抄起筷子先挾了兩塊脆骨放到自己盤子裡,眼睛卻開始在其它的菜品上踅摸。
這頓飯吃的很快,幾乎是風捲殘雲一般頃刻而盡,在我和小丁,是因為很久都沒有吃過這麼好吃的飯,而在胡浩,十有*是因為很久都沒有這麼吃過飯了。甭管怎麼說,這頓飯似乎讓我們找回了久違的在學校時的感覺,把我們之間的距離一下子也拉近許多。胡浩一邊剔著牙一邊衝我道:“酒足飯飽,大黃,你這後半截也該抖擻出來了吧?”
我故意不懷好意的笑著說:“老胡,醜話可說在前邊啊,這是你的地盤,這頓飯可得你買單。”
胡浩哈哈大笑:“就你這點兒小九九!咱們倆一塊吃飯,什麼時候讓你破費過?”
胡浩這話不假,在學校的時候,我們雖然沒在一塊吃過幾頓飯,但每次吃飯卻總是胡浩搶著買單的。我說:“也不能全賴我身上啊,比如說曹志方那次,我說什麼來著?後來是不是你自己偷偷請了這小子?”
“提起這事兒我就有氣!你小子倔得跟頭驢似的,你以為大方真就那麼容易糊弄過去啦?要不是我在天外天擺了一桌,這小子不定會找你多少麻煩呢!這可好,我這好心倒成了驢肝肺了!”提起這段往事,我的心情多少有些複雜,胡浩自然不知道,大方並不是因為他的那桌酒才不找我麻煩的,而且也並沒有真正放過我,不過,這一切都已經成為了歷史,現在都已經並不重要了。
沒想到,胡浩卻並沒有就此放過這段往事,反而提起了一個我最不願意提及的人:“對了,大黃,跟程曉穎還有聯絡嗎?”
不知為什麼,此時此刻,程曉穎這個名字竟還會讓我怦然心動,我忍不住問了一句:“程……曉穎現在怎麼樣了?”
第八章
胡浩嘆了口氣:“說起來,你們這一對真是可惜了的!你輟學之後,程曉穎就跟換了個人兒似的,臉上整天連個笑模樣兒都沒有,聽人說,畢業之後不久,她就結婚了,好象還嫁了個大款,這會兒說不定連小孩都有了。”
不知為什麼,我嘴裡突然有些發苦,不由自主一口把酒悶了下去,伸手去拿酒瓶時,無意中卻瞅見小丁的臉色有些蒼白,我打了個激靈,腦子登時清醒了許多,心裡暗罵自己糊塗,此時此刻,怎麼能因為這些事而分心?
我給自己滿上酒,呵呵大笑道:“有句古話說得好:大丈夫患業之不立,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