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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塞爾從樓上走下來,準備喝下午茶。媽媽正在將一盤剛剛烤出來的餅乾端上餐桌,爸爸坐在椅子看報紙,手裡還端著一個茶杯。而年幼的弟弟則在桌子旁邊玩玩具。
“阿萊,明天就是比賽了,準備的怎麼樣?”媽媽很關心地問自己的大兒子。
父親也將報紙放下來,看著他。
“呃……還好。”拉塞爾含糊地應道,他拉開椅子坐了下來。他隨手從盤終拿起一塊餅乾,捏在手中,卻沒有往嘴裡送。
“真可惜,我們沒辦法去給你加油。盧瑟,別玩了,來喝茶。”媽媽去抱弟弟上桌。
“先洗手。”爸爸扭頭說道,再轉過來看著自己的大兒子。
拉塞爾被自己的爸爸看得心裡發毛,似乎心事被看穿了一樣。他儘量讓自己看起來像是沒事人一樣。
“明天的比賽,表現好點。”父親盯著兒子看了半天,說了這麼一句,將茶杯放下,重新拿起報紙看了起來。
拉塞爾點點頭,在心裡鬆了口氣。
被主教練剝奪了比賽權利的事情他還沒有對自己的父母說,如果可以的話,他希望一直瞞著他們。對他來說,沒辦法參加比賽是一件很丟臉的事情,他可不希望被別人知道,尤其是與自己關係最親密的家人。
自己被溫布林登俱樂部掃地出門,就已經對他們造成了不小的打擊,如果再讓他們知道自己在這支新球隊中也失去了出場的機會後。那麼嚴厲的爸爸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也許會叫自己徹底放棄踢足球這件事情吧?
那可絕對不是拉塞爾希望得到的結果。
所以哪怕是撒謊,也不能讓父母們知道事情的真相。
“我會的,爸爸。我一定好好表現。”拉塞爾低著頭說道,他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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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米麗決定告辭了,臨走之前她對楚中天說:“我不知道你做的是否正確,楚。那是你的事情,別人沒辦法干涉。但是我希望你能享受足球,而不是其他一些什麼……知道嗎?那個在場上專心致志的楚,讓我很興奮。當初就是因為看到了那樣的你,我才決定找你去參加試訓的。但是很可惜,這一個多月來,我都沒有再看到那樣的你了。”
“再見,楚。”
艾米麗跳下高腳凳,向酒吧裡的老酒客們揮手再見,然後走了出去。
楚中天則吃驚地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門外的陽光中,這些話他可是第一次聽艾米麗對他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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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在國王牧場門口,隊員們來齊之後,博爾傑才知道他的好朋友今天連比賽大名單都沒進。
“怎麼能這樣?這明明就是那條瘋狗的責任!”博爾傑憤怒地說。“我找老闆說理去!”
拉塞爾卻拉住了他。“別鬧了,加文。”
博爾傑有點驚訝地看著一臉陰沉的拉塞爾。
“你覺得我還不夠丟人嗎?”
博爾傑看了看周圍的隊友們,他們中有些人很明顯抱著看熱鬧的心態,有點幸災樂禍。
“媽的!”博爾傑低罵了一聲。他也沒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最初的最初,他們在比賽中戲弄楚中天,只是出於高水平者面對低水平者的一種恃強凌弱的心理,卻未曾想遭到了楚中天這個弱者非常激烈的反抗,這激起了他們的怒火,一定要讓那個中國小子難堪。但是楚中天的反抗也更加激烈了,雙方就這樣互相糾纏,誰也不願意先認輸。這已經關係到名聲了——誰先認輸誰就等於輸掉了面子,在隊伍中還怎麼能夠混得下去?我們從來沒有輸給過人,現在怎麼可能向一條瘋狗認輸?別做夢了!
“上車吧。”板著臉的伊姆斯又出現在了眾人面前。
球員們開始陸續登車。
希林和沙利文有些擔心地看了一眼楚中天,卻看到楚中天在向他們微笑著揮手。
博爾傑向拉塞爾告別,拉塞爾也堆起笑容:“再見,拿個獎盃回來!”
等汽車駛離國王牧場的時候,兩個年輕人臉上的笑容同時消失了,他們垂頭喪氣地站在門口,不願意轉身進入空蕩蕩的球場。
“好了,小夥子們。我知道你們現在很失落,不過訓練任務還是要完成的。”保羅·佈雷厄姆教練的聲音從他們後方傳來。
兩個人轉過身去,看著一臉笑呵呵的主教練,和空無一人的足球場。
“你們的家庭作業非常豐富,傳接球練習、頭球練習、控球練習。現在先去熱身!我會好好監督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