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瑟告訴我說如果發生了意外,就讓我等一陣子再把這包裹寄給你。他讓我別開啟它,我就沒開啟。他說這就像潘多拉的盒子,一旦看到,就會遭殃的。上帝保佑他靈魂安息,他是個好人,盧瑟確實是個好人。我沒有接過你打來的電話,也不期望你給我打電話。但我忽然想起還是跟你聯絡聯絡,確保那東西已到了你的手上。我從未這樣寄送過東西,這被他們叫做‘連夜快遞’。我想我沒有出差錯,但我不敢確定。要是你沒收到的話,請給我打電話。盧瑟說這東西很重要,他從未說過假話。”
傑克記下電話號碼,查了一下這個電話的時間,是昨天早晨。他趕緊在辦公室找了一遍,但沒有找到那件包裹。他沿走廊一路小跑來到秘書工作臺,那裡也沒有包裹。他又回到自己的辦公室。我的天,盧瑟的這件包裹究竟寄到哪裡去了?埃德溫娜·布魯姆是誰?他把手伸進頭髮,敲敲頭皮,強迫自己思考。突然有一個人的名字躍入腦際,就是那位自殺了的女人的母親,弗蘭克曾經告訴過他。據稱是盧瑟的同謀。
傑克拿起電話,對方的電話鈴聲響個沒完沒了。
“喂?”聲音聽起來沒有睡醒,並且有些遙遠。
“布魯姆太太嗎?我是傑克·格雷厄姆,對不起,這麼晚了還給你打電話。”
“格雷厄姆先生?”聲音中睡意全無,顯得機警、尖厲。傑克可以想得出她坐在床上,一手抓著睡衣,雙眼急不可耐地盯著聽筒。
“對不起,剛聽到你的電話留言。我沒收到那件包裹,布魯姆太太。您是什麼時候寄出的?”
“讓我想一會兒。”傑克可以聽見吃力的喘息聲;“五天前,算上今天。”
傑克心裡感到氣憤。“你有上面印著號碼的憑據嗎?”
“那人給了我一張紙條,我來找找。”
“我等著。”
他手指敲打著桌子,試圖不讓腦子氣炸。挺住,傑克,挺住。
“我找到了,格雷厄姆先生。”
“叫我傑克好了。你是不是讓聯邦捷運公司給寄送的?”
“對。”
“好,那麼查詢號碼是多少?”
“你說什麼?”
“對不起,我說的是紙條右上角的號碼,應該是很長的一串數字。”
“對,找到了。”她念給他聽。他把這一串數字草草抄下,又唸了一遍核實了一下,他又讓她核對了律師公司的地址。
“傑克,有這麼嚴重嗎?我是說盧瑟就這樣不明不白地死了?”
“有人給你打過電話嗎?特別是你不認識的人?除我之外?”
“沒人。”
“要是有人打電話,就給米德爾頓警察局的塞思·弗蘭克打電話。”
“我認識他。”
“他這人不錯,布魯姆大太,你可以信賴他。”
“好吧,傑克。”
他掛了電話,接著又給聯邦捷運公司打電話。他可以聽到電話線另一頭電腦鍵盤的敲擊聲。
對方一位小姐傳來的回話非常精確,一聽就是曾經接受過職業訓練。“是的,格雷厄姆先生,這件包裹已寄到巴頓…肖…洛德律師公司,時間是星期四早晨10點零2分,是露辛達·阿爾瓦瑞茲女士簽收。”
“謝謝。我想可能放在哪個地方了。”他心裡感到納悶,準備掛上電話。
“這份郵件的遞送出了什麼特別問題嗎,格雷厄姆先生?”
傑克有些困惑。“特別問題?沒有,怎麼了?”
“是這樣的,我查了一下這件包裹的遞送記錄,上面的記錄說明今天早些時候有人曾查問過。”
傑克的整個身體緊張起來。“今天早些時候?什麼時間?”
“6點30分。”
“有沒有留名字?”
“看樣子有些奇怪。根據我的記錄,那人也自稱是傑克。格雷厄姆。”她說話的聲調錶明她不敢確認傑克的真實身份。
傑克感到渾身冷颼颼的。
他慢慢掛上電話。還有人對這件包裹感興趣,姑且不論這包裹裡是什麼東西,並且有人知道是寄給他的。他急忙給塞思:弗蘭克撥電話,可惜他已回家了。接電話的人不願給他弗蘭克家裡的電話號碼,他把自己住宅的電話留下了。在傑克的一再請求下,那人給探長家掛了電話,但沒人接。他低聲罵了一句,趕緊給查詢臺打電話,但也沒用,私家電話號碼是不公開的。
傑克背靠著椅子,喘息有些急促,感到胸中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