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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道歉於事無補啊。&rdo;說得輕飄飄,&ldo;我也深感意外,外界傳聞你濫交,我還信以為真。&rdo;&ldo;我?濫交?&rdo;聽著像天方夜譚,&ldo;你知道我是誰?&rdo;&ldo;顧夕夜,跟我同校同屆,傳說中的資深小三著名妖精,雖然現在知道,跟傳說的不太一樣。話又說回來,麻煩你保護好自己,不要長著辨識度這麼高的臉、頂著那麼豪放的名聲和陌生人閒聊、喝不明飲料、心情不好、離奇醉倒、迷糊地開房、無知地上c黃。總之,現在凌晨三點,各自回寢室都不方便,在這兒將就著睡吧。&rdo;見女生擺出奇怪的防禦姿勢,男生想笑,補充說:&ldo;各睡各的。學這麼快,我都有點喜歡你了。&rdo;&ldo;吶,系糙,你叫什麼名字?……笑什麼?&rdo;這次是真的笑出聲:&ldo;先開房,再接吻,然後告白,最後自我介紹。不要說你,我也是第一次,這麼詭異的事不太常見。&rdo;&ldo;嗯。&rdo;遇上聊起天來感覺不到壓力,輕鬆愜意的人,&ldo;實在不常見。&rdo;[五]顧夕夜,在許多人眼中是黑色曼陀羅,美得幽魅而不真實。長相具高加索人種特徵,基因不可考。母親是內斂寡言的女子,庸常姿色,個性冷硬堅強,對世界充滿懷疑和失望,並把這種思想不斷灌輸給夕夜。&ot;世上除了我,沒有一個人會真心愛你,如果你輕信了他們的謊言,抱有那種不切實際的幻想,就會一輩子受傷。&ot;回想起來,這是母親對她重複最多遍的觀點。夕夜沒有見過親生父親,也沒見過家裡任何親戚,只與母親兩人相依為命,過得清貧。夕夜上初一時,母親病逝,最終也沒有透露關於父親的隻言片語。之後輾轉被幾家收養,寄人籬下,受盡委屈,長成不善交際、脆弱敏感的早孩。成年後因相貌與才智出眾,遭人嫉妒詆譭,行事愈發與世格格不入。出於善意者給她&ot;傲雪冰霜&ot;的評價,其餘只是冷哼一聲&ot;真能裝&ot;。早晨醒來,套房裡已經只剩孤單的自己。男生像菸圈一樣倏然消失。到最後還是不知他名字。也是為了確認他曾經存在過,打電話給酒店前臺說昨日醉酒不知是誰帶自己來的,想問登記的名字,纏扯了幾分鐘,被告知&ot;客人名叫季霄,房款已經結清&ot;。夕夜愕然數十秒。盛夏的日光碎在路面上。行道樹鋪下濃密的陰影,鞋底卻還是滾燙。名叫季霄的少年在記憶中轉過身,用難以置信的語氣問自己:&ot;你想要害死顏澤?你嫉妒她?&ot;羨慕與嫉妒,不過這樣一個轉身的距離。嫉妒是--羨慕卻無力企及。顧夕夜和顏澤,賀新涼和季霄,十幾歲時結成的朋友,還在十幾歲感情就變了質,因為愛,還有恨,羨慕,或者嫉妒。誰也想象不到顧夕夜竟也有嫉妒的人,而且是平凡普通的顏澤。夕夜總是不甘心,為什麼自己最好的異性朋友季霄和自己喜歡的賀新涼都無視自己而戀慕看似一無是處的顏澤。年少的戀慕若不能兩情相悅,就成了極苦的咖啡,偶爾可振奮人心,但大多數時間都難以下嚥。夕夜走在回校的路上,回想著那三張最為熟悉的面孔,有種自腳心到頭頂都被灼傷的錯覺。有的人是近在咫尺卻對面不見。有的人是遠在天邊卻依然惦念。有的人是恨不得她死,卻忍不住捕捉傳聞的蛛絲馬跡,在與她永無交集的平行隧道里鑽一個洞,內心五味雜陳地窺視她的幸與不幸。那是你羨慕卻無力企及的人,同時也是你不能理解的人。&ot;顧夕夜,我實在不能理解你。你不是和師兄交往得很好嗎?幹嗎又破壞蔣璃和她男友?&ot;課間,有熟人來興師問罪,措辭中有個&ldo;又&rdo;字,坐實了顧夕夜一再冒犯的罪名,又聲張了自己的忍無可忍打抱不平。夕夜抬起眼瞼,視線落在季向葵寫滿無端憤懣的臉頰上,再看看她身邊側後方的蔣璃,在兩人之間往復幾次,好像在用目光碟機趕蚊蠅。最後她衝季向葵微笑,柔聲開口:&ldo;這和你又有什麼關係?&rdo;&ldo;是沒什麼直接關係,不過你實在太過……&rdo;&ldo;惹眼。&rdo;&ldo;唉?&rdo;被打斷的季向葵一愣。原本想說的&ldo;太過分&rdo;在對方出其不意的接嘴後變成了&ot;太過惹眼&o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