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爭家產不論在什麼時代都有,也都是非常麻煩的官司。但如果只是把這事當成一個商業的糾紛倒是要簡單的多。
十三娘如果跟崔善福打官司爭她孃的嫁妝,涉及到鄭氏死後這些年嫁妝的增值,肯定不是一言兩語說的清的。而且女兒跟父親打官司,官司打贏了也是輸了。
不能直接去打官司爭,崔善福已經退了一步,把鄭氏剛過門時帶來的嫁妝願意拿出來,這已經有些立於不敗之地了。
張超打算來個迂迴。
不管是商鋪還是商隊,或者是農莊,這些產業最重要的一環是什麼?
是人。
各商鋪的掌櫃還有工匠以及夥計們,這些人才是商鋪最重要的。後世許多商業惡性競爭,經常使用的一個手段就是挖人。
把對方的人都給挖了,尤其是那些重要的管理層。管理層就是一家公司的根本,尤其是那些搞銷售型的公司,他們手裡無一不還帶著自己的客戶群和渠道,這些人一走,都是帶著客戶和渠道走的。
如果是技術型公司,那就挖他們的核心技術人員。這些人手裡都帶著關鍵的技術,他們一走,公司的專案也得黃,最起碼也難再前進。
崔善福想黑十三孃的產業,有金銀鋪、有酒樓、有商隊,有綢緞莊、有布店還有田莊。除了酒樓、田莊,應當都是屬於銷售型,因此他們的掌櫃管事夥計們是相當重要的,若張超能夠一下子把這些人全挖走,那崔家就剩下一些空店了。
這年頭,想要馬上重新招一批掌櫃夥計,可不容易。新招來的人,能不能穩住生意,更不容易。
至於酒樓,還可以把他們的廚子也給挖了,連管事帶廚子一起挖,掌櫃廚子都沒了,你還開什麼酒樓。
田莊,這個麻煩點。
“幾個莊子都是奴僕耕種,不是佃租。”崔十三娘這時告訴了張超一個重要的資訊。
“那這些奴僕的契約在誰手上?”
“都在我手上。”十三娘笑著道。
“這樣啊,那這次崔家就沒什麼辦法了。”
張超已經有了幾分把握,這一場,崔家輸了。
“這樣就行了?”
張超笑笑,“僅僅是這樣當然還不夠,我們不出手則已,要出手就得一擊致命。我不但要挖走本屬你的那些產業的人,還要挖崔家自己產業裡的人。”
“能行嗎?”
“我們出高薪,出比他們現在薪水更多的價,一倍兩倍的出,相信沒有人能夠拒絕的。”張超也不指望能夠全挖走,可只要挖走個一半以上,不管什麼店鋪都得癱掉。
到時崔家就得乖乖的回到談判桌上來。
“你把崔家各處產業裡的管事、掌櫃、夥計等情況都收集一下,然後讓柱子拿來給我,具體的操作就交給我了。我來跟他們接觸並說服他們。”
崔家耍無賴,張超就耍流氓。
他倒想看看,誰玩的過誰,誰先認輸。
有些事情,並不定得分出對錯,也不需要真的對簿公堂。張超只需要刺中他們的弱點,就足夠了。
崔家不是愛財嗎,那就搞他的財。
他不是想黑十三孃的嫁妝嗎,那張超就直接挖崔家產業的牆角。
“我要回去了,天不早了。”
十三娘有些戀戀不捨的。
“好捨不得你走。”
“我也是。”十三娘聲音有點小,與她要跟崔家爭到底時的那些彪悍樣子完全不同,盡是小兒女的嬌羞。
她取出一個香囊遞給張超,繡著一對鴛鴦在戲水,相比起蓮娘蘭娘把鴛鴦繡成了胖鴨子。十三娘繡的非常好,活靈活現,色彩豐富,用的還是綢子。
張超接過,聞了幾下,好香。
“記得戴在身上哦。”
“我現在就戴。”
張超以前不喜歡噴香水,到了唐朝也不喜歡戴香囊,總覺得男人太香有些娘氣。不過現在心上人給自己親自做的香囊,當然得戴。
為了避嫌,張超沒有去送十三娘離開,兩人只是在竹月軒分別。
張超開始調查崔家的產業,清河崔鄭州房的祖業大都在鄭州,崔善福出自鄭州的五房,五房的家業,都是由其嫡兄掌握的。崔善福在五房的公產中是有一份的,但不多。崔善福遷到長安多年,其實也算的是上已經從鄭州的五房分出來了,若是崔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