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踩著地板,咚咚地彷彿洩著怨氣。
“這是你的戒指。”茜貝妮站在他們面前,把赫安的戒指扔了過來。
“沒問題了?”赫安掃了眼,直接把戒指塞到了口袋裡。
“怎麼會有問題。”費特撇了撇嘴,“除非他們眼睛都瞎了,耳朵也聾了。就連手指都斷掉,什麼都感受不到。”
茜貝妮狠狠瞪了費特一眼,“收起你的風涼話。如果你的口水話能少一些,現在就不是坐在這裡了。”
“那我會坐在哪兒?坐在你的腿上?”費特頗有深意地盯著茜貝妮,“我寧願倒過來。”
“閉嘴”茜貝妮氣急敗壞地衝費特吼道。
費特聳聳肩,將視線偏到一旁。很明顯,他不與茜貝妮一般見識。
赫安在一邊嘆了口氣。費特和茜貝妮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都像是一對感情不錯的冤家。“我說,你們就算要秀恩愛還方吧。這裡可不是什麼好地方,不是情人旅館,更不是茜貝妮姐的閨房。”
“誰和她(她)是一對”費特和茜貝妮幾乎同時回頭衝赫安吼道。話一出口他們就覺得不對勁,彼此看了對方一眼,重重哼了一聲,同時偏過頭去。
魅魔忍不住嗤笑著,“兩個嘴硬的傢伙。”
赫安沒做回應。他站了起來,整了整衣領。
“好了,既然沒我什麼事,那麼我就不打擾你們甜甜蜜蜜地卿卿我我了。”赫安無視了費特殺人的目光,面色平靜地說,“我現在可以走了,不需要通行證?”
“這麼著急要離開?”費特愣了一下,隨即明白過來。“我知道,我知道了——嘿,你想”赫安狠狠瞪了他一眼,冷冰冰的眼神讓費特訕笑著把話嚥了回去。
茜貝妮可沒有注意到這些。她氣鼓鼓地盯著赫安,彷彿要把赫安對她的調侃引起的怒火全部洩乾淨。她冷哼一聲:“走?當然可以。從北門離開,穿過沐風森林到達維綸,然後繞道人類的境地,透過索恩鎮,再返回阿爾利亞。反正你有變形戒指,我想這條路線對你而言這並不算危險。”
赫安皺起眉頭。他覺得茜貝妮是在故意刁難他,無理取鬧。
“我要直接穿過森林。”赫安不容辯駁地說道,“至於你說的路線,留給你自己吧。”
“這不可能”茜貝妮斷然拒絕了赫安的要求,大聲衝他吼道,“你別妄想了。你通不過封鎖。老老實實地繞圈子吧。”
“封鎖?”赫安困惑不解,“什麼時候你們弗洛亞茲衛隊對自己的同族也這麼嚴苛,連道路也統統關閉,連進出都不允許了。”
茜貝妮輕輕哼了一聲,轉身找了張椅子坐下。她朝費特揚了揚下巴。“問問你的朋友,或者說損友。他知道得比我還要清楚。”
“費特,到底是怎麼回事?這裡是森林腹地,怎麼會被莫名其妙地封鎖出路。”
費特撓了撓頭,一臉苦意。
“是樹精。年輕樹精和樹精長老。它們像是著了魔一樣把弗洛亞茲周邊統統圍了起來。它們紮下了根,就像是對付敵人一樣針對我們。用它們的樹枝和根鬚把我們堵在城裡。”
赫安詫異無比,就連魅魔也出了驚訝的叫聲。
“樹精?這怎麼可能。”赫安抬頭從窗戶望去。弗洛亞茲的遠古之樹枝繁葉茂,鬱鬱蔥蔥。這名遠古樹精無論怎麼看都很寧靜。在暴風雨的吹打下輕輕地晃動枝條,筆直地佇立在傾盆的雨幕中,哪裡有半分暴躁的跡象。
“的確是樹精。”茜貝妮插嘴道,“它們像是變異了一樣。有著黑色的樹皮和枝葉。樹幹上的五官也十分駭人。牙齒比幽影狼的獠牙還要密集、鋒利。它們的眼睛——”說到這裡,茜貝妮忍不住顫抖了一下,臉色也變得蒼白起來。“它們的眼睛就像惡魔。瘋狂,充滿了殺戮。帶著好像亡靈生物對活者的痛恨。它們死後流出的汁液就像是活人死後流淌出的鮮血。不,沒有好像,是一模一樣。”
赫安也不由得心中駭然。樹精是精靈夥伴,歷經了上萬年的牢固盟友。在漫長歲月裡,遠古樹精更是和精靈形成了互相依存的緊密關係。就好像每座精靈城市裡的遠古之樹。它們替精靈遮蔽風雨,提供庇護。精靈則照顧它們的根鬚,梳理它們的經絡。如果——連遠古樹精也變得像費特與茜貝妮說的一樣,那麼——赫安幾乎不敢想象下去。
“你確定只是普通的樹精。沒有遠古樹精?”赫安面色凝重地問道。
“如果它們真的也變成和它們的子孫一樣,你覺得我們還會在這裡嗎?”茜貝妮沒好氣地哼道,“恐怕就算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