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父皇對他也不全然信任,恐怕他這將軍之位也坐不久了。”
德昌帝當年就是靠著柳家的支援才得以在幾位皇子中脫穎而出,坐上皇位的,如今大皇子已成年,他不可能一點防備都沒有。
再深厚的父子之情在皇權面前也不值一提!
滕譽說起這些年的經歷,語氣很平靜,表情很淡定,彷彿從他嘴裡說出來的那一段段艱辛並不屬於他。
這些年,他學的最好的就是“裝”,裝作什麼都不懂,裝作什麼都不知道,裝成一個驕奢淫逸、文武不就的廢柴,否則他早被那一家三口弄死不知多少回了。
殷旭也是聽過一些三皇子的荒唐事蹟的,外人眼中的三皇子是個存在感極弱的人,據說他無德無才,性格乖戾,長到十五歲還是不學無術,教過他的夫子提起三皇子無不搖頭嘆息。
德昌帝大半生只得了三個皇子,大皇子滕毅溫文爾雅、禮賢下士,二皇子滕吉魯莽衝動、有勇無謀,三皇子滕譽四肢不勤五穀不分,基本上沒有人懷疑過這太子之位的歸屬。
殷旭走滕譽面前,圍著他轉了好幾圈,將他從頭到腳打量了個細緻,絲毫看不出一點和傳言相符的地方。
“明明是個冷冰冰嚴肅的傢伙啊。”殷旭腹誹了一句,覺得全天下人都被三皇子騙了,他自問看人的眼光還是不錯的,這個男人不管從哪方面看都比山下那個大皇子強多了。
“難怪捂的這麼嚴實不敢見人。”殷旭把腦袋伸到他面前,兩人幾乎臉貼著臉,近到殷旭能將他的毛孔都看得一清二楚。
“長的……也還不賴嘛。”殷旭下意識的就把他和大皇子擺在一起比了比,發現連外貌都是這位勝出,該說大皇子可憐呢還是可悲呢?
“誰?”滕譽氣勢猛漲,右手往身前一推,全身戒備起來。
殷旭沒想到他這麼警覺,整個人疾步退到一旁貼著牆站好,拍了拍胸口,暗道還好,差點被發現了。
真要命,這三皇子屬狗的嗎?
殷旭:“你屬狗的嗎?”
滕譽:“滾!”
殷旭:“那你怎麼知道有人?”
滕譽:“無可奉告!”
☆、024 異想天開
“怎麼了?”在場其他人紛紛四處檢視,以為又混進了什麼人。
“……”滕譽眉頭皺了皺,鼻子也動了動,過了片刻才說:“不……沒什麼,也許是本殿太緊張了。”
剛才,他似乎聞到了一股陌生的味道,而且就在他身邊,自從發生他母后被毒害的事情後,他對氣味格外敏感,突然出現陌生的味道,他也以為有人混了進來。
可是現在那味道卻又消失不見了,身邊空曠的很,根本藏不了人,難道是他聞錯了?
說實話,這地下室內的血腥味太濃重了,要想聞出點其他味道確實不太可能。
他擺擺手,示意韓青放下戒備,衝莫寒山說:“剛才莫叔提到了聚魂陣,不知是在哪看到的?可有人成功過?”
莫寒山提起這聚魂陣,整個人都興奮不已,聲音也提高了幾度,“是從魔教搜出來的,據說有人試過,雖未成功,但也未失敗,此陣不僅能讓人死後靈魂不散,更有起死回生之效,你看,茹兒的屍身儲存的很好不是嗎?”
正式因為看到這樣的結果,莫寒山才堅信自己一定能將柳茹兒復活。
滕譽眉頭微蹙,想起剛才見到母后的面容,並不覺得這是個好結果,那樣的面容太妖異,根本不會是他母后所有的。
而且這一室令人骨寒的畫面,還不知是用多少血肉堆積而成的,滕譽雖然不是什麼好人,但也做不到草菅人命。
只是救活母后的思想漸漸佔了上風,他私心裡也存著一絲僥倖。
“還請莫叔簡單說說這秘法。”滕譽肅然而立,認真地聽著。
莫寒山鑽研了這麼多年,把那位不知道哪一代魔教教主遺留下的手札讀了個通透,說起來頭頭是道,“只需再等三日,一年中最寒冷的日子,找到陰年陰月陰時出生的人做祭品,即可完成最後一步,到時候你就能看到活生生的母后了。”
“阿嚏!”殷旭捂著嘴唇無聲地打了個噴嚏,然後暗暗嗤笑:這假和尚也太異想天開了,如果這麼簡單就能把死人復活,那這世界豈不是亂套了?
不過說到陰年陰月陰時出生的人,殷旭決定接下來幾天小心行事,可別陰溝裡翻了船,如果堂堂魔尊被這群無名之輩抓去當了祭品,那才叫丟臉丟到家。
滕譽低下頭,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