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喝得好好的,大家高高興興的,都是我,喝多了,說多了,來來來,咱們乾杯,不說那些了。”他舉起杯子。
方思雨也舉杯,雖然心中鬱悶,也不想在朋友面前發作,就忍下了。她心裡真為程憶凡不值,他忠誠為公司為李雲坊,最後還要被李雲坊利用,真是氣人。方思雨對李雲坊的最後一點好感也不復存在了。
聚會結束後,方思雨坐在車裡,一直不悶悶不樂。寒成就沒話找話說:“思雨,我看郭總和李悅悅好像很熟悉。”
“嗯,是吧。”
“他們之前關係就很好嗎?”寒成繼續問。
“不知道。”方思雨有一句沒一句地回答著。
看方思雨對這個話題不感興趣,寒成就找另一個話題:“聽說小夏也快結婚了?他女朋友是哪裡的?”
“隨便。”方思雨答非所問地回答了兩個字。寒成看她實在是沒聊天的慾望,才死了心,默默地開車,但他還是不時地側臉看著方思雨,她還是一臉不平。寒成心裡有點生氣,本來好好的,郭文達幹嗎忽然提起這件事,看來他真是喝多了。
方思雨這晚睡得很不踏實,就連夢中都很奇怪,夢中的她忽然覺得要出去做什麼,必須出去做什麼,她披著毛巾被就跑出門去,去幹什麼呢?想,快想,好像是買什麼?找什麼?看什麼?她很煩惱,一時竟然想不起來了。路邊有笑聲,有鬧聲,她全然不為所動,她還是拼命地想著,想著。“思雨!你做什麼?”胳膊突然被人抓得疼疼的,她的思緒才被打斷,鄰居劉姐表情古怪地看著她。“劉姐,怎麼了,怎麼了,你有事啊?”劉姐的眼睛和嘴都成0型的:“我有事?思雨?你看看你自己,你看看啊。”思雨看到了自己的藍色拖鞋,一角拖在地上的粉色毛巾被。“我的好妹妹,你這是出來逛大街啊,還是耍猴啊?”思雨還是有些懵懂,劉姐推著她往家走,後面傳來鬨堂大笑聲,思雨還是不太明白,自己出來幹什麼,幹什麼了?“思雨,你是不是夢遊啊?穿成這樣就敢出門了?把毛巾被往下捂著點,老天啊,這是怎麼回事啊?”劉姐這幾句終於驚醒了思雨,思雨緊緊地裹了下毛巾被,看著周圍嘲笑她的人,急得要哭起來。她低著頭,快快地往家走。後面人的議論聲傳過來,方思雨委屈地哭起來。
“思雨,你醒醒思雨,思雨你怎麼了?”寒成晃著方思雨的胳膊。醒來的方思雨還一臉淚痕,原來是一場夢,感覺去那麼真實,她敲了敲腦袋:“做了個夢。”寒成給她輕輕地擦著眼淚:“在夢中還哭成這樣啊?受什麼委屈了?”方思雨努力地回想著:“記不清了,好像是,記不清了。你快躺下睡吧,別管我了。”
寒成關上燈,輕輕地躺下,方思雨睜著眼睛看著朦朧的夜色,半天沒有睡著。寒成也沒睡,他在聽方思雨的動靜,聽她翻來覆去的,知道她難以入眠,郭文達也太過分,大過年的,還說那些事?想著想著,寒成臉上就多了幾分怒氣,幸虧有黑夜罩著,才看不清他的表情。
關玉瑩也回上海過年了,她和公婆的關係並不是很好,雖然沒有什麼衝突,但畢竟不是他們心目中的好媳婦,所以關係一直比較客氣,換句話說,也就是冷淡。再加上丁峰在關玉瑩懷孕之後,興趣有所轉移,開始在外面瘋玩,這讓關玉瑩非常失落。床上夫妻和諧,只是感官上的一時滿足和瘋狂,怎麼經得起時間和現實的檢驗呢?床下夫妻有深厚的感情基礎,也許少了點激情和浪漫,可是在時間和現實的考驗中,更能平安過渡。
丁峰要回東城過年,關玉瑩要回上海過年,丁家是獨子,關家也是獨女,誰都不肯認步。
關玉瑩和丁峰為回家過年一事,兩人在飯桌上開始了談判。
“嫁雞隨雞,你上我家過年才是正道。”丁峰堅持自己的意見。
“我家就一個女兒,我又嫁得遠,好不容易盼個節日,沒有不回去團聚的道理。”關玉瑩也是振振有詞。
丁峰儘量不讓自己發火:“玉瑩,咱們先在我家過了除夕,年初一就回上海,這樣行了吧?”
“不行,最重要的就是除夕夜,你怎麼不說在上海過年,初一回你家呢?”關玉瑩不溫不火,但一句也不讓他。
丁峰感覺耐性快用完了,想到她還懷著孩子,就又忍了下去:“我媽說了,今年是結婚的第一年,必須回家過年,明天再商量。”
看到丁峰的臉色越來越黑,關玉瑩也有些生氣:“我都講明白了,你父母是父母,我父母就不是父母嗎?還明年再商量?就是今年也沒得商量,我必須回孃家,如果你不願意回去,就各回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