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太監伺候皇上一般。
方思雨挺了下身子,慢慢把手搭在他胳膊上,一字一頓地說:“小程子,回家。”她這話音未落,兩人都笑起來,那笑聲震落了多少雪花,不得而知。
方思雨的情緒從現在開始,終於穩定下來,兩人回到家時,已經快二十三點了,這一路走得真是太慢了。開燈後才發現,程憶凡的頭髮都溼透了,他還顧著給思雨摘圍巾,拍打身上的雪花,彷彿沒事一樣。方思雨低頭穿拖鞋時,看到正在整理鞋櫃的程憶凡頭髮溼淥淥的,就催他去吹乾:“別管這個了,你趕緊吹頭髮去。感冒就麻煩了。”
程憶凡站起來捏方思雨的羽絨服:“沒溼透吧?”
“你快去吹頭髮,笨死了,溼透的是頭髮。”方思雨提醒他。
“沒事,拿毛巾擦一下就幹了,我頭髮短,幹得快,再說男人火力大,熱著呢,自身都能烘乾。”
“沒事,拿毛巾擦一下就幹了,我頭髮短,幹得快,再說男人火力大,熱著呢,自身都能烘乾。”程憶凡去拿條毛巾擦頭髮。方思雨徑直拿了吹風機:“你坐下坐下,是不是不會吹頭髮啊?我給你吹。”她拉他坐在沙發上,插好電源線,就給他慢慢地吹頭髮:“別亂動啊,吹亂了髮型,概不負責。”
程憶凡微笑著,此刻吹亂的又何止是頭髮?
窗外的雪花還在紛紛揚揚地飄著,輕盈的腳步彷彿不曾來過,在屋內的兩人更是聽不到它落地的聲音,剛才走過這段路程可是真有點遠,倆人都有些累了,現在已經進入了甜蜜的夢鄉。室內的一切夜色中沉默,只有一樣東西是不安靜的,那就是牆上的鐘表,它還在嘀嗒、嘀嗒地響著,彷彿在唱著一首永恆的歌。
王樹又來方思雨家裡吃飯,這是紀敏和程文宗特邀的,他們覺得這段時間沒怎麼看到王樹,就讓他來過週末。
王樹抱著思憶玩:“臭小子,想幹爸爸沒有啊?啊?說什麼?沒想?!哎,笑了,呵呵,笑了就是想了。阿姨,思憶什麼時候會說話啊?”
紀敏和方思雨在做飯,沒聽到王樹說什麼,程文宗告訴他:“很快,這不都六個多月了嗎?”
王樹感慨著:“真是風一吹就長一截嗎?幾天不見,又高又重了!是不是啊,思憶?你是怎麼長的?這麼快?是不是很快要超過乾爸爸啊?”
“孩子長得快,一轉眼就長大了。”看王樹這麼喜歡思憶,程文宗也很開心。
“是嗎?那得多拍些照片,叔叔,你抱著思憶,我來拍幾張照片,再不趕緊拍,他長大了就拍不到了。”王樹解釋著把思憶放到程文宗懷裡:“來思憶,看這裡,算了,今天還是錄一段像吧?來,看這裡,思憶,真會搶鏡頭,真可愛。真上鏡,特隨她媽媽。”
方思雨聽到這句話,就抗議:“你的意思是,我的真人不好了?”
王樹和程文宗相視一笑,咧了下嘴:“不是,就是說你超上鏡。”一說上鏡,不知王樹想起了什麼,笑得眼淚差點出來了。
方思雨有點惱:“有這麼好笑嗎?”王樹推她去做飯,又把紀敏拉過來,一邊給她摘圍裙一邊給她講故事:“叔叔阿姨,我有一個特搞笑的故事,你們過來聽一聽啊。”王樹繪聲繪色地講述了方思雨“露臉”的故事,講的和聽的都笑得前仰後合。方思雨在一邊尷尬地笑。
王樹走後,方思雨覺得應該多寫些戀愛故事,就是他們隱婚之前的故事,因為那些故事最浪漫,毫無雜質,可是一時又想不起該從何處著筆。方思雨想了一會兒,又想起了“露臉”故事,其實王樹只講了一點點。
回憶錄之《露臉》
說起露臉兒,方思雨那次可真光明正大地露了一下,還絕對是一特寫鏡頭。
那天早晨,方思雨忽然興起,她要出去轉轉,轉到社群公園裡,那裡人滿為患,因為人多,感覺空氣都熱了不少,她忽然失去了再逛下去的興趣。方思雨就慢慢地往人少的地方走,她走到一棵小樹下面站了一會兒,抬頭一看,居然到了一個公交站點,她沒拿手機,就找了個公用電話亭,打了個電話:“喂,我不回家吃飯了,直接去上班了。”
程憶凡奇怪:“還太早了,是不是逛累了?要是累了,我開車去接你?”
“沒有,我就是想走走,不想走到車站了,乾脆上班去吧,我也去搶個早,前天去晚了些,還被他們說我愛睡懶覺呢,這次我早去,挽回我的光輝形象。”
程憶凡拿著手機在那邊笑:“好吧,手機我會給你拿去,你沒穿職業裝啊,我給你拿過去嗎?”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