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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部分

瞬之間剩了一個小白點,出沒遙空青藹之中。清緣急喚“阿靈”,並未回應,白點連閃兩閃便自無蹤。

清緣恨道:“想不到人情勢利,自我受師叔責罰之後,連這扁毛東西也勢利起來。”

玄玉笑道:“你少咒罵。阿靈耳朵尖,留神被它聽去,過天遇上事,給苦頭你吃呢。”

清緣道:“便聽去我也不怕。這東西太可惡了!先前因我指使廟中二蛇與黑師兄開玩笑,並非真事,它由遠方飛來,一到便逞能幹,狐假虎威,將大花兒像曲鱔一般抓起。那意思,只師叔略一開口,便把蛇身抓成粉碎的神氣。我在旁邊向師叔那麼苦求,它只望著師叔的臉,爪子抓得更緊,全不講一點情面。直到後來,師叔開恩寬恕,它奉命飛走,始終連正眼也未看我。此時相遇,只把信與你看,又未理我。早晚遇上機會,我還要給它一點苦吃呢。誰還怕它不成?”

玄玉道:“怕自然是不怕,不過它日常隨著師叔,偶然傳書遠出,也在外面無多耽延,輕易不和師叔離開。你那一套促狹,全不易使上。等你有事需它相助時,它卻故意延挨,或是給你使壞,就難說了。”

清緣越氣道:“它一個扁毛東西,就我在外遇上難事,也決不會需它相助。至於師叔有命,它如違背放刁,我不會舉發麼?”玄玉道:“阿靈已近千年氣候,不比泛常。

你此次黃山歸來,不久便要下山修積,如何能保以後用不著它:信否由你,但盼它沒聽見最好。”

清緣道:“你少長它的志!閒話少說,那信是誰的?說些什麼?與黃山的事有關麼?”玄玉道:“我剛勸你性子不要這急,又忘了麼?如若無什相干,我早說了,何消你問!阿靈不肯把信與你看,便為你口太快之故,這還看不出來?等到前途,我一齊對你們說明詳情,不是一樣?”

清緣忿忿答道:“好,愛說不說,隨你的便!你早晚也有用我的時候。先前不說還許有點因由,這信又不是什隱秘的事,師叔命阿靈走時,我本在側,只為花兒犯了野性,師叔正在氣頭上,我沒有敢問罷了。這也值當隱瞞?真要機密的話,阿靈從不敢違命詢私。無論平日和你多好,也不會與你看了。”

玄玉答道:“你真說得對。實告訴你,信上的事不特不應隱瞞,發信的那位老前輩,並還算出我們現在途中,特命阿靈迎來,先與我們看呢。”清緣怒道:“既然有我的份,你是師姊,將信交你原可,為何獨你看完,不肯明言呢?”玄玉道:“事雖有你在內,但是由我主持,到時自會轉告。你忙作什?”

清緣還欲反唇相譏,忽把眉毛一揚,嘻著一張醜臉笑道:“你向來為人不是這樣藏頭露尾,我先吃你矇住,現在我已明白,師父的話本來就不是那麼說的,為想巧使老太婆,連我也瞞在一起,對與不對?要不的話,休說師父的意思,便是三師叔的話,你也不會違背,如何會出爾反爾,與黑師弟他們一起行呢?”

玄玉聞言面色一沉,正要發話,又回頭看了看來路,對眾說道:“我這清緣師妹本是累世修積,根骨深厚,不知怎的,老改不了頑皮天性,也不問是什地方,多關緊要的事,一味任性而行,膽量又大口又快,只一想到就說出來。既喜疾惡,又愛與人作鬧。

我以前曾受她累,所以稍有關礙的話便不能先使聞知。即以現在之事而論,幸是離廟已遠。否則,我們前途便有一件難事,非得一位老前輩暗助不可。先前她如得知,現出辭色,被人看破,不特應用之寶借不到手,萬一前途有了急難,那人也不會出頭來管,豈不冤枉?”

清緣笑道:“我料得如何,你當我真呆麼?我是恨你一向喜歡小題大作,做張做智,故意逗你玩的。你初來後殿見我們時,既說要等黑師兄他們走後才能起身,就該讓他們早走,為何要留他們到天明?後來老太婆一回來,你又借人口風,執意同他三人一路,全沒把師父的話放在心上。我早就看出你的用意,明是你在前面,聽出此行有需人相助之處,老太婆脾氣古怪,比你還會裝腔,明言必被拒絕。知她還不怎討厭我,平日又不輕託人,日前出外,命我代她焚香掃殿,回來對我必有一點好處,歸期也必在今夜,只拿不定是什麼時候。如此假託師命,要在天明以後分兩路起身,一則是等老太婆回來,相機求助;二則知道她行蹤飄倏,來去如電,神機莫測,本體彷彿又聾又啞,元靈所注,百里以內事物,纖微皆悉。也許我們說話時她已在側,或是人不知鬼不覺,驟然飛回。

既恐被她聽去,又恐我不小心露出口風,我忙著起身,故意以師命留難,實則做與她看。

到了路上,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