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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部分

小妹勸姜氏回去,本為一人可以加急速行,不知姜氏含有深意,當她真個想和自己比賽腳程,暗忖:“這位世嫂真個有趣,明明比我不過,還要不知進退。按照客禮本應相讓,不應屢佔上風,無如歸心忒急,也就說不得了。”想了想笑答道:“小妹雖然練過輕功,以前終日江邊打魚,實練得少,未必比得上世嫂。好在世嫂對我甚好,處處都能原諒,我又回家心急,且陪著世嫂試一試吧。”說罷,問明去途,腳底加勁,各道一“請”,雙雙飛步往前馳去。

小妹猶存客氣,不肯使姜氏一上來便落了後;加以所行不是原路,與其等她追到再問,何如稍慢一些,給她留點面子。初上路並未盡力施展,及見姜氏腳程果然迅速,走得飛快,晴自吃驚,忙即加速飛馳。起初二人或先或後,兩下相差至多不過十丈以內,後來小妹見姜氏路熟行速,也恐落後,一見前面只一條路,無什轉折,不致走錯,便把全身本領施展出來,不消頓飯光景,便搶先了一里多地。這時小妹之處左有崇山有有峻嶺,月光恰被峰頭擋住,陰陰暗地,回顧不見人影,以為姜氏落後不會很遠,依然加急前馳,打算跑到有月光處再把腳步放慢。誰知中間應該穿行一片野草地,越過一條橫嶺方是出山正路,無巧不巧,二人偏在此時分隔。姜氏在後面,料她到此必然走錯,又不便喊,也是著芻

小妹只管順著山徑曲折向前行走,剛把那片陰暗地走完,地下有了月光,只見松影橫斜,清陰在地,兩邊山巒彷彿蒙了一層白霜,矗立於月光之下。到處松杉稷稷,發為清韻,四山秋蟲卿卿,鳴和如潮。碧綠的天空,只有幾簇白雲緩緩移動,雲邊映月都成彩暈,方覺夜色幽清,佳景難得。左側山麓,忽然閃出數十點燈光,似有人家莊舍在彼。

暗忖:“聞說此山只有何、姜兩家莊舍,看這氣派,房舍不少,難道那是姜家不成?”

心才動念,忽然兩條人影,由右面脊嶺上疾馳而下,柏隔五六丈倏地停住,交頭接耳說了兩句。一個立住不動,一個仍由斜刺裡飛馳下來,恰當小妹去路。兩下跑得正急,山徑又厭,幾乎撞個滿杯。小妹身靈眼快,一照面便看出是個中年婦人,當是人家夫妻夜遊經此,無意相遇,仗著身法輕靈,身子微側,剛讓過去。來人也自立定,喚道:“江家小姐,請留貴步。前面不遠便是我家,同往一談如何?”小妹聽那婦人邀往家中談話,穿著又似富家,猛想起姜氏所說之事,忽然省悟。心想:“彼此如通名姓,因親及親,有何家面子,反倒難說,莫如裝作不知,一上來便給她硬碰回去,還省麻煩。”隨把臉一繃道:“我和你素不相識,有什話說,況且此時有要緊事急於趕回,也沒工夫和人說什閒話。對不住,我要走了!”那婦人聞言忙道:“江小姐不要怪我冒失,說出來你就明白了,我們不是外人。”說時見小妹仍然不理要走,一著急,伸手便拉。

小妹已料定她是冉金紅無疑,忙把手一甩道:“我是路過,這裡沒有親友。你不要錯認了人,鬧得無趣。”冉金紅還當小妹不知她是誰,連吃搶白,仍就前趕,攔路說道:

“江小姐不要忙,聽我說完,再走不遲。我姓姜,是何家的兒女親家。因慕江小姐的才貌賢孝,知道今晚要趕回去,前山乃是必由之路,特地趕往相候。不知哪個壞人從中破壞,深怕我和你親近,明明前山路好走,卻教你抄小路。明是想躲開我們,不想我早料到,分出一人在山頭上盼望,反正兩條路總有一條要過。我家明是住在山後,其實只隔一條高山,等人最是方便。適才我正等得心焦,有人看見月亮底下遠遠跑來一人,和我打招呼,連忙趕來,果然不錯。你的輕功真好,差一點沒被跑掉。如今話已說明,可知我不是外人。快請到我家去,我還有幾句心腹話要對你談哩。”

小妹先因姜氏領路改道,致與金紅相遇,她又落後未到,還在有點疑心她存心捉弄。

聞言才知姜氏是早見及此,特意使己避開,不料仍舊遇上。見金紅攔路堵截,絮絮叨叨糾纏不休,好生不快,不等說完便變臉答道:“休說我在何家沒聽說起過你。就算你是何家親戚,怎不到何家去與我相見?似這樣半夜三更攔路拉扯,還說差一點被我跑脫。

我又不該不欠,像什麼話!我和你素昧平生,談不到說心腹話。我去你家也須憑我願意,再者我有急事回家,也無工夫與人閒談,各自請吧。”說罷一閃身,奪路要走。

金紅一聽口氣不善,想起避道行徑,分明胸有成見,早已受人蠱惑,對己厭惡。人家連親戚友情一概不認,話怎說得進去?再看小妹,本領不說,單那人品,竟比耳聞還強得多,月光底下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