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下午放學後我都去打工,所以我實在沒有多少時間唸書,也從來不是什麼好學生。
珍奈兒:你是如何加入海軍空軍兵團的呢?
金克拉:美國在一九四一年加入第二次世界大戰的時候,我就下定決心一定要進入海軍空軍兵團,於是在一九四三年,我便跑去選修漢斯學院的暑期課程,另外再修一些數學和科學的學分。當時我的朋友都覺得這件事荒謬極了:因為我的成績一向不太好,然而我還是從一九四三年十二月開始申請,一九四四年一月透過審查,並於一九四四年七月以現役軍人的身份到米爾塞普斯學院開始服役。當我以百分之五的錄取率獲得這份軍職的時候,我感受到一股無比的自信心,認為自己或許還算是挺聰明的。
珍奈兒:你小時候是什麼樣子?
金克拉:我的個子很小,在我高中的時候,即使全身上下穿戴齊全也只有一百二十磅而已。
我家的經濟狀況十分拮据,所以我在態度方面有些問題,在那個年代,我們稱之為“自卑情結”,而現在的人則稱它為“自我定位不良”。在那個時候,只要有一點風吹草動我就會開始拳腳相向,如果我和人起爭執卻不能十秒之內搞定的話,我就會把對方揍得落花流水。我這樣的個性卻在一次偶然的情況下,被一個墨西哥男孩徹底改變了,不過我也把他嚇得半死,因為他以為我被他打死了。不過我進入海軍空軍兵團之後,卻讓我開始建立起自信。
珍奈兒:你青少年的時期會很害羞嗎?
金克拉:有一點點,不過在學校裡和死黨們在一起的時候不會,但如果是一對一的話,我就會害羞。
珍奈兒:你認為你母親教給了你良好的價值觀嗎?
金克拉:那是毋庸置疑的。
珍奈兒:如果從一分到十分,而以十分為滿分,對於你母親所給予的正面以及負面的影響,你會如何來評分?
金克拉:以一個凡人來說,我想她可以得到將近滿分的評價。她有著堅定無比的信仰,經常教導我們很多意義深遠的聖經小啟示,例如:“人應該說實話,而且永遠只說實話,否則必定要付出代價。因為一個隱瞞自己錯誤的人,始終會一直錯下去。”
“一旦碰上了艱鉅的任務,一定要貫徹始終直到完成為止。”
“不論事情是大是小,一定要做到最好,否則就根本不要去做。”
我整個人從裡到外都沉浸在這些啟示裡,而我母親在工作的時候也總會哼著聖歌或者靈魂音樂。
珍奈兒:她是個勤奮工作的人嗎?
金克拉:噢,那是當然的。好多次我半夜醒來要去上廁所,當我經過後門的時候,總會看到走廊上還亮著燈,而我母親就坐在那兒縫衣服。然後到了隔天早上她叫我們起床的時候,早餐也已經做好了放在木製的爐臺上,這表示她很早就起床了。除此之外,她還要餵牛、整理花草,她真是一個令人敬佩的典範。儘管如此,她總是有時間陪伴我們、照顧我們,她對我們的愛是毋庸置疑的,不過她對我們的嚴格要求也是毋庸置疑的,從人格養成的觀點來說,只能用“卓越”兩個字來形容她。
大約在十五或二十年前,我們回到耶祖市參加一場家族聚會。那簡直是一場“家豬”聚會,平均每個人的體重都增加了將近四磅,我們不停的吃,從早到晚。我們到雜貨店去買一條燻火腿、一隻燻火雞,還有一些罐裝飲料的時候,我太太珍(當我跟別人談到她的時候都稱她為紅髮,而我跟她說話的時候則是叫她蜜糖寶貝)拿出支票簿開了張支票,同時她自動掏出幾張信用卡和駕照,然後說道:“我想你一定想看看這些證明檔案。”然而,那位女店員連瞄一下那些信用卡或駕照都沒有,只是看了看支票上的名字。
那名店員接著說:“不用了,在我們這裡,這個名字就是保證。”但她所指的並不是我,因為她壓根兒就不知道我是誰,可是她認識我母親。我母親可以隨意地走進銀行去簽下任何一張支票而不必提出什麼財力證明,這些年來,所有的銀行都已經知道,只要她簽下了支票,那麼這筆錢一定很快就會匯入銀行的賬戶。因此,那天的事只不過讓我重申我早幾年所許下的承諾,那就是,如果我無法留給我的孩子任何東西,至少我會留給他們一個好名聲。
珍奈兒:我想問你一個問題。你說你的母親接近滿分,那麼在她身上有沒有缺點呢?
金克拉:這個嘛,在我十幾歲的時候,我並不怎麼欣賞她對我的“鞭打”。我們家後門的臺階大約有六階,而她總是六步併成一步地跳下去,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