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感受到莫名的警惕眼神,所以當程藹趕來時,軒轅玉澈只是淡淡地撇了一眼,隨後又漫不經心地玩弄著手中的棋子,縱觀整個棋局。雖然還是低頭作勢研究著棋局,但眼角的餘光處也有心地留意到姬天珞握著棋子的手緊了一緊。令他對這位老管家向自己主人報告的情報產生了些許好奇。良久,軒轅玉澈終於將手中的棋子緩緩地擺放到棋盤上,這才抬頭嘆笑著說:“北侯的棋藝實在太高了,光這一子已經費去在下不少的心力了!”而後又看向一旁的程藹,“程管家,你也替我們看看,這盤棋將是誰輸誰贏啊?”
程藹乾乾地一笑,說道:“老奴棋藝不精,實在是看不出裡面的玄機,王公子還是不要為難小的了!哦,府裡還有些要事,這就不打擾公子與少主下棋了!”說著便轉身退去。
管家的傳話十分簡短,只有一句:“莊外發現御林精兵!”乍聞這一訊息,姬天珞有片刻的失神,聽得軒轅玉澈所言,這才醒覺。泛起一絲微笑,他瞄了棋盤一眼,也讚歎道:“王公子的棋藝也是十分了得,這一局勝負還是未知之數啊!”看著這個突然出現的神秘公子,姬天珞若有所得,將話頭一轉,好奇地探究:“我看王公子身著絹絲錦袍,貴氣逼人,又精通音律棋道。公子府上恐非尋常人家吧!”
落子的手去勢稍頓,軒轅玉澈隨口回答:“只是前人留下的些許家底而已!”
目光緊盯著軒轅玉澈的面部,不放過一絲一毫的變化。姬天珞又問道:“那……何姑娘當真是你的嫂嫂嗎?”
這個問題的話音落下,亭中出現了短暫的沉默,軒轅玉澈直視著姬天珞的眼睛,很認真地從口中蹦出兩個字:“是的!”而後又鄭重地補充:“而且,我對她的感情也是真的!”
這一答案令姬天珞心中的鬱結越發沉重,“也正是因為你們叔嫂間的不倫之戀,她才會被你哥哥給休掉的了?”又一個問題緊隨而上,不給軒轅玉澈絲毫喘息的機會。
“休?她是這麼對你說的嗎?”頗覺好笑,軒轅玉澈隨意地說:“那;就算是被休了吧!不過絕對不是因為什麼不倫之戀,王某可對天起誓,對於何姑娘,在下一直都是發乎情,止乎禮,不敢有絲毫的越距!”言語間隙,他抬頭看看對坐的男子,如今在姬天珞的身上竟也可以找到自己最初的影子。心中一聲暗歎,既是好意的提醒,也是自醒自憐,軒轅玉澈重重地說道:“不過……即使如此,那何緦羽也絕不是你可以碰觸的女人!或許,你也可以和我一樣這麼遠遠地看著她就好了!”
對軒轅玉澈後面的這些話,姬天珞是嗤之以鼻。
見他作此反應,軒轅玉澈也不在意,隨意地將手中的棋子丟棄,打亂了整個棋局,在姬天珞的目送下舒展著筋骨沿著來時路返回。臨行時,他丟下的一句話滿含深意:“北侯與在下旗鼓相當,這一局再下下去也是枉然;但若是與另一人相比,我們必定都是輸家!還請北侯好自為之!”說話的同時,軒轅玉澈的身影漸行漸遠,消失在內園的拱門處。園中只留下了姬天珞一人。
“王澈!靜王……玉澈!”姬天珞負手立於亭中,神情冷峻地眺望天際,自言自語:“想不到,他們竟會是皇室中人!”揚眉望去,一股鬥志在心中升起,眼中更射出奪目的光彩,哪怕對方權傾天下,但只要在北部,惟有自己才是真正的鐵血霸主,任何人都無法撼動!
恐怕真的是累了,來到為自己準備的客房,我幾乎是沾枕的一刻便進入了夢鄉。從酣睡中醒來,竟然發現姬天珞就坐在屋中的圓桌旁,對著我舉杯小酌。看到我起身,他欣然一笑,嘆息道:“可惜,無法再欣賞這幅《芙蓉春睡圖》了!”
坦然地面對他的目光,我整理褶皺的衣裙,挽起凌亂的長髮。待一切完成,這才淡定地說道:“雖然只是暫時借宿,但侯爺如此闖入單身女子的閨房,還是太過無禮了吧!”
“我只是為姑娘送來了晚膳而已!”將杯中的餘酒一飲而盡,姬天珞指了指一桌子的美味佳餚,十分無辜地衝著我笑。
推開一扇小窗,原來屋外早已是黑幕一片,惟有滿天的星斗與一輪彎月常伴左右,“看來我真的睡了很久!”喃喃低語,我轉身看向姬天珞,問道:“與我同行的王公子,侯爺將其安排在哪間廂房?”
搖頭微嘆:“你真的很關心他!”姬天珞將自己手中的酒杯加滿,而後又給桌上的另一隻杯中也倒上了酒,這才抬頭看向我說道:“放心吧,王公子就住在你旁邊的那間跨院中,走幾步就可以見面的。現在,姬某可有幸與姑娘共飲一杯呢?”
聽到這樣的安排,我安心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