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蘇昭寧還是隻能繼續往下解釋。縱使希望渺茫,也總要試一試。
“昭寧的衣裳是三妹妹端茶的時候不慎灑溼的。貴客的話,一是三妹妹找領路的丫鬟問了,另一則是安怡郡主眾人談論中猜出。三妹妹立於圍牆上,是千真萬確的事情。昭寧久居京中,豈敢妄做失禮……”
蘇昭寧的話還沒說完,旁邊的蘇珍宜便突然加大了哭聲。她站起身,纖長白皙的手指直指蘇昭寧,說道:“二姐姐也說了你久居京中,那你為何不提醒我那紅色的曇花百褶裙穿不得?你還站在那圍牆上引誘我上去,你自己站不穩,怎麼就怪到了我這?”
兩人各執一詞,侯老夫人的面色木得如同一張畫,看不出所思所想。
蘇昭寧咬了咬牙,坦白說道:“昭寧何德何能,能安排安怡郡主的衣裳。三妹妹顏色傾城,這系列算計都是惹了安怡郡主妒心的緣故。只是三妹妹為何要害到自家姐妹身上?”
蘇珍宜跺了下腳,就又要朝侯老夫人發嗲,卻被旁邊的侯夫人大黃氏打斷了。
大黃氏端起手中的茶杯,輕輕吹了吹上面嫋嫋的煙氣,問道:“所以昭寧看出了安怡郡主的算計?”
蘇昭寧心中頓時一凜。
她當然知道這句問話意味著什麼。
雖然侯夫人大黃氏問此話,表面上是認同了蘇昭寧的所說。但實際上確實把對蘇珍宜的不善,全部推到了蘇昭寧身上。
只要她回以肯定,那麼之前的桂花事情就算被再追究出來,也只是蘇昭寧一個人的盤算。
侯老夫人如此心疼蘇珍宜,蘇昭寧表明自己有意針對對方,下場不用多想。
第九章 兩個盤算一箭雙鵰的人
蘇昭寧望向正前方端坐著的侯老夫人。
從她入廳到現在,同樣是孫女,侯老夫人的柔和目光,一直就只落在了蘇珍宜身上。
自己收穫的不過是,最先進來時,甚為冷漠的一眼。
否不否認,其實又有什麼差別呢?更何況這次的事情後果;遠比上次的算計要嚴重得多。
往明裡看,長安侯府左右是有個姑娘落入了男客所在的院子,毀了長安侯府的清譽。
往暗裡看,安怡郡主此番的算計落空,以後長安侯府多了個敵人。
與安怡郡主撇清楚,日後總不會連累到妹妹蘇穎穎身上。
蘇昭寧下定了決心,果斷答道:“是,昭寧有錯。昭寧見郡主命人誘三妹妹穿上長公主不喜之物時,是因私心沒有阻攔。但昭寧敢對天發誓,後面的事情昭寧沒有撒謊。”
“按郡主算計,這準備的裙裳經不得撕扯。只要三妹妹與四皇子撞上,那就是長安侯府在算計攀附皇子。事關整個侯府,昭寧不敢再放縱,所以才去阻攔三妹妹。”
蘇昭寧的話才出口,蘇珍宜的情緒就比先前更要激動了。
她轉身跪倒在侯老夫人的面前,拉住老夫人的袖子當即抹起淚來。
“祖母你看,二姐姐對我竟有這般大的惡意。骨肉親情,她就這般作踐了。祖母,上次那桂花的事情,也是二姐姐先挑起來的。”蘇珍宜有意忽略掉了蘇昭寧後面的指控,只拿著對方前面的認錯借題發揮。
她大聲哭訴道:“如今看來,那桂花一定是她安排的。她就是要汙衊我。祖母,你可要替我做主啊!”
很顯然,蘇珍宜並不像她過去刻意表現的那般愚蠢簡單。
在上一次桂花定勝糕中落下風的時候,她就知道此事離不了蘇昭寧的安排,更離不開背後的侯夫人和大姑娘算計。
所以這次,蘇珍宜毫不猶豫地把蘇昭寧推入那男客院中。她要讓得罪過自己的人,都得到報應。
是,她如今不可以在侯老夫人面前,把長房也參加了用桂花定勝糕算計自己的事情揭露出來。
可是,蘇昭寧掉進院中是事實,被外面的人送了回來也是事實。
侯府姑娘們的清譽勢必要因此受到影響,訂了親的蘇柔嘉不就是首當其衝那一個?
“祖母……”蘇珍宜拉扯著侯老夫人的袖子,一副不達目的誓不鬆手的模樣。
侯夫人大黃氏也不阻止她。
大黃氏甚至還關切地問道:“宜兒是說,上次你換你大姐姐的桂花的事情,也是二姑娘安排的?”
聽著大黃氏立即對蘇昭寧換了稱呼,蘇珍宜更加得意。她回府不過短短數日,就能逼得這侯夫人棄車保帥。這內宅險惡也不過如此嘛!
“正是如此。若不是二姐姐刻意引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