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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地一聲,茶壺的壺身與壺蓋分離,那滾談的茶水立刻濺了出來。
蘇昭寧、南宛宛兩人忙站起身往後一退。
蘇柔嘉卻是慢了半拍,讓那茶水燙到了手。
她疼得眼淚都流了出來。
蘇昭寧和南宛宛對視一眼,都明白那淚水恐怕更多的不是源自手上的疼痛。
回定遠侯府的路上,蘇昭寧忍不住又回想起蘇柔嘉先前的表現。
這位大姐姐,一直有顆七竅玲瓏心,從未有這般失神不智的時候。但情之一字,何人又能躲得過?
馬車外,有熟悉的聲音響起:“免費算卦,有緣方才測,無緣就錯過。”
蘇昭寧聽了這話,忍不住輕笑了一聲。又說是免費算卦,卻又說要看緣分。
她掀起車簾,果然見到了那“烏鴉嘴”小道士。
雖然這一位是“烏鴉嘴”小道士,但仔細想想,似乎自己從未被他的算卦影響過。反而是陷身泥沼時,蘇昭寧曾借過這小道士幾次光。
“單道長。”蘇昭寧朝單圓道,“好久不見。”
見到蘇昭寧,單圓臉上的笑意立刻明媚得不行。他湊到蘇昭寧的馬車邊,同她提議道:“我今日與夫人你甚有緣分,不如我替夫人算上‘一卦’?”
“道長今日的一卦仍在?”蘇昭寧記得,這位單圓道長有“每日一卦”的規矩。
單圓連連點頭道:“自是在的。”
蘇昭寧掀簾下馬車,走到單圓面前。過去每一次,她有事求助單圓,單圓都只有一個要求,就是要為她算命。
所以,蘇昭寧其實隱隱有一個猜測,這小道士曾說自己是他的命定之人,又執著要為自己算卦,這其中恐怕有些奧妙。
“南夫人,我給你測字怎麼樣?”一如往昔,這位單道長見到蘇昭寧的態度,就是迫不及待地要替她算命。
蘇昭寧想到自己先前的猜測,忍不住問道:“道長可否明言,道長與我算命,是否與其他人不同?”
單圓聽後有些猶豫,他低下頭想了片刻。就在蘇昭寧準備放棄探尋答案的時候,單圓卻開口了:“師父說,我是天煞孤星,替人算命雖是替自己積福,但卻將其他人的黴運提前點出來。若想轉變此種運道,只能遇到一個不會被我的‘烏鴉嘴’影響的命定之人。”
“替命定之人算上九十九卦後,我就能破除這種運道。”單圓如實答道。
說完之後,他又一臉遺憾地道:“加上這一次,我給南夫人你也才算了五卦不到。”
蘇昭寧聽後,心中便完全釋懷了。命理之事本就玄幻,這話雖然聽起來有些毫無道理,但卻讓她很是相信。
畢竟,她從未被單圓的“烏鴉嘴”真正斷死過就是證明。
蘇昭寧想到對方對自己的幫助,笑著允諾道:“那我就讓單道長為我算足九十九次。日後,只要我經過這巷子,定來尋道長你。”
單圓聽了這話,簡直是要手舞足蹈。他立刻就細觀蘇昭寧面向,迅速斷言道:“南夫人你有‘桃花劫’。”
“桃花劫?是說我有桃花運嗎?”蘇昭寧因真心不覺得單圓說的話會對自己有影響,也就並不放在心上了。
單圓卻仍是一臉慎重,他叮囑蘇昭寧道:“我師父雖然說過我命定之人不會受我‘烏鴉嘴’影響,但是我本就只是將人的黴運說得提前了。若你真的有此一劫,我最多也就是讓你不會提前遭劫而已。你還是要小心些,南夫人。”
蘇昭寧笑著點頭應允:“好。”
說完之後,她便轉身上馬車。
單圓忙再其身後喊道:“南夫人,你不是答應讓我算命嗎?”
“單道長今日已經算過了呀?”蘇昭寧知道單圓定是太過心急,直接就看著自己的面相,今日斷言了。
果真,聽了蘇昭寧的話,單圓一臉的痛心疾首,後悔道:“我應該還多看幾處,一次算個通透的。”
“過幾日,再見。”蘇昭寧朝單圓擺擺手,就上了馬車。
其實想到這單圓道長的“烏鴉嘴”,蘇昭寧很希望讓對方算一算榮軍的運勢。
如果真能讓榮軍倒黴,她也就能早日見到自己的夫君了。
回到定遠侯府自己的房間,蘇昭寧一眼就看到了自己桌上那紅色的錦盒。
她心中一驚,難道真的走桃花劫?她是已嫁之人,有人傾慕可不是件好事。
正在蘇昭寧心中暗忖的時候,白朮一臉笑容地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