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靜從旁邊過來,拍了拍陸剛的肩膀,說道:“陸校尉,會議就要開始了,趕快進去吧。”
陸剛忙應了一聲,跟著徐靜往屋裡走,走了兩步腳下又慢了下來,還是有些不放心阿麥,忍不住又回頭看了阿麥一眼,覺得這小子即便是站在人群裡還是顯得孤零零的,真是可憐。
徐靜發覺陸剛沒有跟上來,回頭看了一眼,笑了,低聲說道:“陸校尉,等一會散了會你先別走,將軍怕是還有事情交代。”
陸剛聞言精神一振,點了點頭,不再琢磨阿麥的事情,凝神進了議事廳。
參會的將領都帶了親兵,所以山上也專門有供他們休息的地方。阿麥只在裡面坐了坐便又出來了,尋了個認識的人問了問,一聽說那些不當值的親衛正在後面準備飯食,便和管接待的人打了個招呼,自己獨自一個人往後面去尋他們去了。
阿麥正經在商易之的親衛隊裡混過些日子,所以和這些親衛均相熟。眾人見她來也是高興,圍著她問了幾句下面軍營的情況,一夥子人便一邊烤肉一邊閒扯起來。正鬧得熱鬧,親衛隊隊長張生卻來了,眾人不敢再放肆,便都各自低頭做出忙碌的樣子,只剩下阿麥手頭上沒個東西,只好站起身來,訕訕地叫道:“張大哥。”
張生沒有應聲,只是沉著臉說道:“阿麥,你過來。”說完轉身就走。
阿麥掃了一眼眾人,忙跟在後面追了上去。兩人走到山後無人處,張生停下來看著阿麥訓道:“你現在不是將軍的親衛了,怎麼還這樣往這裡扎?你看看跟著諸位大人來的親兵們?有一個自己跑出來尋找故舊的嗎?”
阿麥也知道是自己做事不周,現在被張生訓也沒什麼好反駁的,只是低垂了頭小聲說道:“張大哥,是阿麥錯了。”
張生見她如此模樣,也不忍再訓,心裡又同情阿麥明明是立了功卻被罰去步兵營這事,便轉了話題問道:“那刀法你可有再練?”
阿麥眼中一亮,忙說道:“練,張大哥教的一直在練,要不我練一遍,張大哥再給我指導一下?”
張生點了點頭,看著阿麥把他教的那套刀法練了一邊,又點撥了幾處,說道:“阿麥,你悟性很高,我也只是把這些套路和你說一下,其中的精巧都在你自己體會了。而且我師父就曾經說過刀法是死的,可刀是活的,萬事不能沒法,可也不能全照法。你上次用一把大刀能殺那麼多韃子,我想你可能已經有所得了,我沒什麼好教你的了。”
阿麥動作微頓,停了片刻後鄭重地向張生行禮下去,張生急忙托住她,急道:“你這是幹嗎?”
阿麥不顧張生的阻攔還是拜了下去,平靜地說道:“阿麥謝張大哥教導,此恩此情,阿麥終身不忘。”
張生笑了,從地上拉起阿麥,捶了她一拳,笑道:“行了,阿麥,我們兄弟還講論這個幹嘛?你小子什麼時候也學會這一套了?”
阿麥笑了笑,沒有說話。
張生又說道:“我也就會這套刀法,別的我也教不了你了。我也知道你小子剛才往那邊湊是為了什麼,不過邱二的箭法也就是花哨,蒙外行人行,再說他那人心量沒那麼寬,你就是求他,他也不見得能教你。”
阿麥見被他說破了心思,面上也有些不好意思,臉色紅了紅誠懇地說道:“不瞞張大哥,我的確是想多學點東西,你不知道下面的情況,你要是沒有點真本事,沒人能服你,也沒人願意聽你的話。我只跟大哥學了些刀法,別的一概不會,箭法也就是在初入營的時候學了那麼點,要是射個死物可能還有那麼點意思,可一旦是動的就一點準頭也沒有了。前段日子我領著人在山下警戒,大夥想弄點葷的吃吃,可我連只兔子都射不到,只好追在後面跑。手下的兄弟當面雖沒說什麼,可背地裡卻說我跑得比細狗①還快,連兔子都能追著……”
張生本來不想笑,可聽到“細狗”兩個字,再看到阿麥瘦高的身條時,終於憋不住笑了,撲哧一聲便笑出聲來。見阿麥面上更窘,忙強忍了笑,伸手安撫地去拍她的肩膀:“沒事,沒事,大夥也不見得有惡意。不過你小子跑得倒是真快,竟然連兔子都能追著,偏偏你還這麼瘦……哈哈哈……難怪……”
張生還是沒能憋住,最後還是捂著肚子笑倒在地上。過了好半天,才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土,深吸了好幾口氣對阿麥說道:“我箭法也是半瓶子,你要是真想學好箭法,我給你指個師父,不過就怕你求不來。”
“誰?”阿麥連忙問道。
“將軍!”張生說道,“將軍的箭法在京都都是掛號的,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