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商易之冷冷地瞥了她一眼,轉回身去對前來宣旨的官員說道:“請大人宣旨吧。”
那官員展開聖旨開始宣讀,阿麥凝神聽著,只覺得言辭晦澀難懂,聽了半天也只懂了個大概。待聖旨宣讀完畢,商易之領著眾人謝恩,然後又派人送那官員先行去休息,這才轉回身來面對眾人。
阿麥見商易之眼神掃過眾人之後便往自己身上投了過來,忙心虛地避過他的視線,心中暗道一聲不好,果然就聽商易之寒聲說道:“來人,將第七營主將麥穗拉下去鞭責二百!”
在場的軍官聞言都是一愣,唐紹義反應過來後就要出列,卻被身邊的張生死死拉住胳膊。眾人還在發愣,兩個軍士已上前架了阿麥要走。唐紹義見此,再不顧張生的暗示,一把甩開他的手臂,上前一步單膝跪下說道:“請元帥饒過麥將軍。”
其他軍官這才反應過來,紛紛跟在後面求情。商易之看一眼垂頭不語的阿麥,對眾人冷笑道:“還要饒過?慢軍當斬,只鞭他二百已是饒他,你們還要我如何饒他?”
眾人被商易之噎得均是一愣。
第七營的其他軍官因官階低微本在後面,這時也走上前來,齊刷刷在阿麥身後跪下,喊道:“麥將軍遲到只因我等,我等願替麥將軍受罰。”
商易之面上笑容更冷,說道:“本就少不了你們的,不過既然你們願意替他受罰,那我就成全你們,來人,全部拉下去鞭責四百,把他家將軍的也一起打了。”他說著又看向阿麥,吩咐軍士道:“把麥將軍放開,讓他去監督施刑。”
架著阿麥的那兩名軍士退下,阿麥這才抬起頭來默默地看了商易之片刻,然後平靜地說道:“末將犯法何需部下來頂,再說他們遲到均因我睡過了頭,責罰理應我來受。我營中在此一共五人,算上末將的二百一共是一千二百鞭,末將領了。”
鞭責
各營將領聽阿麥如此說均是大驚,鞭撲雖然是示辱之用的輕刑,可這一千二百鞭要是打下來,鐵人也會被打爛了,何況血肉之軀?就算行刑者手下留情能留你一口氣在,這人身上可是連一塊好皮肉也不會有了。眾人皆知阿麥乃是商易之的親衛起身,又和軍師徐靜的關係非比尋常,向來深得商易之和徐靜的青睞,不知今日這是怎麼了,商易之竟然只因她是最後一個到就要於她,而她更是發犟,自己要領一千二百鞭。
商易之怒極而笑,望著阿麥道:“好,好,來人,給我拖下去打!”
“元帥!”唐紹義膝行兩步,抬頭說道:“元帥,麥將軍只是晚到並非誤了時辰遲到,況且是昨夜——”
“唐將軍!”阿麥出聲喝道,“我第七營的事情與唐將軍何干?”
“阿麥!”唐紹義叫道,轉頭又求商易之道:“元帥,打不得!”
眾人也忙跪下替阿麥求情,校場之上烏壓壓跪了一地的人,得到訊息趕來的徐靜看到的就是這個混亂場面。
徐靜雖然名為軍師,實際上卻只是商易之的幕僚,並無軍銜,所以今天也樂得躲個清靜,並沒有前來校場。誰知就這麼一會兒的功夫就聽人來報說商易之要鞭責阿麥。徐靜開始只道是商易之嚇唬阿麥,所以也並未著急,只揹著手慢慢悠悠地往校場走,還沒走到半路又迎面撞上了趕來報信的小侍衛,這才知道商易之是真發了火,不但是真要打阿麥,還要鞭責一千二百鞭。徐靜乍聽這數一愣,心道這真要打了,且不說阿麥的身份要露餡,性命怕是都保不住了,徐靜這才趕緊一溜小跑地往校場趕,來到校場正好看見烏壓壓跪了一地的人,阿麥被兩個軍士架著正要往外面拖。
“元帥,打不得!”徐靜急忙喊道。
商易之見是徐靜來了,面色稍稍緩和了些,叫了徐靜一聲“徐先生”,然後才壓著怒氣問道:“他壞我軍法,如何打不得?”
徐靜見商易之如此問,心中不由大鬆了口氣,如果商易之真想打死阿麥的話,絕不會如此接他的話,他既然這樣問了,明擺著就是想讓自己給他個臺階下。只是不知這阿麥如何惹了他,又讓他無法下臺才會惹他如此發怒。
徐靜心神既定,便輕捋著鬍鬚微笑道:“不是打不得,而是一千二百鞭打不得。”
“先生此話怎講?”商易之問道。
徐靜看一眼直挺挺地站在那裡的阿麥,又掃一眼跪在地上急切看著自己的唐紹義等人,含笑說道:“麥將軍有錯,自然打得他的二百鞭,但是他營中部下的鞭子卻不能由他來替。軍法非同兒戲,該是誰的就是誰的,怎容他人來替?如若這樣,那以後他人犯法如何處置,是否也能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