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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和幾道兇狠的目光正好撞在一起。那幾個人也都是坐在佇列的最外一排,應該也都是伍長,見到阿麥看他們,臉上的神色更兇狠了些,看那眼神竟似想把阿麥給活剝了一般。

阿麥皺眉,把目光收回來,重新進入老僧入定狀態。旁邊的王七見她無動於衷,又用胳膊碰了碰她。阿麥低喝道:“坐好!別找事!”聲音雖不大,卻透露出從沒有過的威嚴,王七被她震得一愣,訕訕地收回了手。覺得現在阿麥和那個和他打架的阿麥已經全然不同了,雖然平時說話的語調沒變,對人仍是很溫和,可一旦冷下臉來的時候,卻不再是那個一臉狠倔的少年了,而是有了一種讓他不由自主地感到害怕的氣勢。

阿麥低頭斂目,只看了一眼,她就已經知道那些人為什麼這種眼神看她了,他們是被她殺死的那個隊正的手下,也是第二隊幾個伍長,幾個還活著的伍長。

可是現在她沒心思理會他們,也覺得沒有必要理會他們,這個時候,他們絕對不敢過來明目張膽地過來找她的麻煩,撐死是在戰場的時候背後捅個刀子而已。而於她,現在是什麼都不怕的了。

快到傍晚時分,中軍那邊終於有了動靜,下來的命令竟是讓部隊集合。阿麥知道作為低階軍官只有服從命令的份,所以毫不猶豫地帶隊跟隨部隊往中軍處行進。商易之駐紮處的營帳早已經撤去,一座簡易的臺子已經被搭建了起來。四周已經聚集了上萬人的豫州軍,雖然仍是列陣,可卻有些嘈雜和難掩的恐慌。看到這個陣勢,後面來的青州軍也有些亂。領隊前來的陸剛揮著鞭子叫罵了幾句,這才吧隊伍整齊地列在高臺的東側。

後面的隊伍陸陸續續地過來,把高臺的正面圍了個水洩不通。阿麥冷眼旁觀著,見所有的步兵和弓弩部隊等列隊完畢之後,唐紹義才帶著騎兵壓在最後面過來,不動聲色地把他們都圍在了中央。

阿麥正在疑惑商易之這是想要做什麼的時候,就看見前面人潮湧動,一直守護在高臺四周的侍衛們讓開了一條路,身穿重甲的商易之一步步堅定地走了上來,猩紅色的大氅隨著他的步伐翻飛著,帶起了颯颯的風,更是彰顯出商易之的氣勢非凡。

阿麥跟隨在商易之身邊多日,很少見他穿的這樣鄭重過。商易之是個追求衣□致的人,這樣重甲雖然有氣勢,卻也著實沉重,他輕易是不肯穿的。今天穿來,竟威武到讓人忽略了他那俊美的長相,只覺得面前的人如天神一般,讓整個隊伍都安靜了下來。

商易之響亮而沉著的聲音在臺上響起,開始阿麥只是靜靜聽著,無非是一些鼓舞人心的話,可聽著聽著她的神色就凝重了起來,讓她怎麼也想不到的是,商易之不但沒有平復豫州軍騷動的人心,更是點了把火,讓原本就有些呆不住的豫州軍,現在更是等不及就要拔刀殺回豫州去。

這和阿麥的猜想一點也對不上號,她以為商易之會選擇避開周志忍的大軍以圖再起,誰曾想他竟是要鼓動大家去解豫州之難,去和周志忍硬碰硬。

這個場景,更像是一場誓師大會!

阿麥糊塗了,商易之到底是想做什麼?或者說,徐靜到底想要做什麼?三萬疲憊之師,對北漠守株待兔的十萬大軍,勝負幾乎毫無懸念,難道商易之和徐靜腦袋都被徐靜的坐騎踢了麼?

十一月十二日夜,商易之率青豫兩州聯軍連夜拔營,趕往豫州城,這回是豫州軍打頭,所以阿麥他們就落在了後面。她腿上的傷並沒有好利索,高強度的行軍牽動她已經結痂的傷口,隱隱有些痛。不過體力倒是很充沛,比一般的男子都要好。這一點,就是阿麥自己也覺得奇怪,這些年來她顛沛流離,真可謂是吃不好睡不好,沒想到身體卻一年比一年健壯起來。

唐紹義騎著馬幾次從她身邊路過,頗有些擔心地看向她,阿麥只是輕輕搖頭,示意自己沒事。這樣的行軍途中是不會壘灶做飯的,到了吃飯的時候也只是讓士兵們停下原地休息,吃自己攜帶的乾糧,如果長時間遇不見水源,水也會及其短缺。

阿麥伍裡有好幾個士兵早已經把自己的水袋喝空了,乾糧又都很乾硬,簡直是在伸著脖子往下嚥,可即便這樣也得吃,不吃就沒有力氣走路,就會挨軍官的鞭子。阿麥喝水很省,水袋裡還留了大半袋水,見王七他們咽得費勁,便把手裡的水袋丟給了他們。幾個人接過水袋衝阿麥嘿嘿一笑,然後連忙一人一小口地往下送嘴裡的乾糧。誰心裡都有數,所以喝的口也極小,等轉了一圈回來傳到阿麥手中,水袋裡還省了少半袋的水。阿麥嘴裡的乾糧也咽不下去,本想喝口水,可一見壺口那糊的乾糧渣滓便下不去嘴了。她笑了笑,把水袋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