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酒之言,說什麼麥元帥對唐二當家有斷袖之情。此刻看來,這麥元帥除了人長得太過俊美了些,言行舉止並無不妥之處。
幾人各懷心思,一時俱是緘默。徐靜、肖翼、張生、李少朝等幾個江北軍中高階將領從外面進來,見屋中氣氛有些不對,不覺有些詫異,徐靜視線從阿麥與唐紹義臉上掃過,出聲笑道:“讓元帥與唐將軍久等了。”
唐紹義帶著魏鈞忙起身與徐靜、肖翼等人見禮,幾人分主賓重新坐了,阿麥便正式說起張生帶騎兵隨唐紹義上甸子梁的事情,將其中便利與難處皆都提出來討論,就連午飯也沒顧上擺,只隨意地嚼了幾個饅頭了事。就這樣一直談到屋中掌燈時分,終將各種事務敲定了下來。
阿麥抬頭看了看外面天色,笑著留唐紹義與魏鈞吃飯。這次不同前一日,宴席上多了肖翼、莫海等人,頓時熱鬧了不少。莫海早在江北軍中時便與唐紹義相熟,此刻見了更覺親切,端著酒碗嚷嚷著定要與唐紹義大喝三百碗。那邊張士強不知偷偷地和張生與李少朝說了些什麼,他二人便開始一個勁地勸魏鈞酒。魏鈞酒量雖不差,但也扛不住三四個軍中漢子拼酒,一會功夫便是喝得臉若豬肝,已是漲成紫紅之色。
桌上,反而阿麥最為悠閒起來,除了偶爾伸筷夾些菜放入唐紹義碟中,便是笑著看大夥斗酒。就這樣喝到亥時初酒席才散,莫海等人都已喝高,魏鈞更是被張生等人灌得爛醉如泥,早已經趴在桌上昏睡過去,就連唐紹義臉上也帶了些醉意。
阿麥見此便留唐紹義與魏鈞宿在元帥府中,誰知唐紹義瞥了一眼阿麥,卻堅持要帶著魏鈞回客棧。阿麥無奈,只得叫兩個親兵架了魏鈞,親送唐紹義他們出府。待送到元帥府門外,阿麥正欲與唐紹義辭別,卻突然聽唐紹義輕聲說道:“阿麥,你陪我走一走吧。”
阿麥聞言一怔,抬眼見唐紹義正靜靜地望著自己,眸光如水,沉靜雋永。阿麥便笑了笑,點頭道:“好。”
自江北軍進入城冀州城後,城內便實行了宵禁,此時街上早已是一片寂靜。幾個親兵架著魏鈞走在前面,阿麥與唐紹義落在後面緩緩行著。
“清風寨的人都希望我能娶了息榮娘。”唐紹義突然說道。
阿麥笑道:“是樁好姻緣,大哥應當珍惜。”
唐紹義默了一默,停下身來看向阿麥,問道:“阿麥,你什麼時候娶妻?”
“我?”阿麥反問,見唐紹義鄭重點頭,便順口胡謅道:“等我將韃子打出靖陽,然後在遊遍江南江北大好河山,尋個世上最美的女子娶了。”
唐紹義乾脆說道:“那好,我等著你。”
阿麥奇道:“大哥等著我什麼?”
唐紹義沉默片刻,終鼓足勇氣答道:“等著你尋個最美的女子娶了之後我再娶妻。阿麥,只要你還沒找到中意之人,大哥就一直陪著你,好不好?哪怕一輩子,大哥也陪著!”
唐紹義已經說到這個份上,阿麥心中自是明白他的意思,可此時卻也只能繼續裝傻,笑道:“大哥可別咒我!我做夢都想娶個仙女呢,可不想跟著大哥打一輩子光棍!再說只有陪著兄弟出生入死,陪著兄弟喝酒享樂,還沒說陪著兄弟一起打光棍的呢!”
唐紹義聽了眸光便有些黯淡,待阿麥往前走了一段才又追上去,卻未再說什麼。阿麥將唐紹義送到客棧,息榮娘還在大堂中守著盞油燈等著,見唐紹義回來本是一臉喜悅之色,可待見到後面的阿麥,臉上頓時冷了。
阿麥不欲與她多做計較,只笑著點了點頭便算打過了招呼,與唐紹義告辭出來。回到元帥府,徐靜還等在阿麥處沒走,見阿麥回來,指著阿麥笑道:“你這人太不厚道。”
阿麥被徐靜說得一愣,奇道:“先生這是從何說起?”
風雲
阿麥被徐靜說得一愣,奇道:“先生這是從何說起?”
徐靜笑道:“你明知唐紹義傾心於你,每見你一次便陷得更深一分,你非但不躲著他些,還偏偏要湊上前去惹他動情,這難道叫做厚道?”
阿麥聽了不由嗤笑,反問道:“先生覺得我應當如何?就因唐紹義對我有意,我便要斷絕與他的來往?他明明有將帥之才,我就因避嫌而不用?只因兒女私情便絕了朋友之義,這心量也未免太過狹窄了些!”
徐靜聽得瞠目,又問道:“那息榮娘呢?她可是求你幫忙成全她與唐紹義的,你既然對唐紹義無心,那又為何不幫她一把?唐紹義若是能移情於她,對你豈不是更好?”
幾句話堵得阿麥無話可說,又見徐靜笑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