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走到皇后的身邊坐下,輕輕握住皇后的手。 “不會的,成功之時兒臣會將父皇的真面目揭露於人前,兒臣此舉也是為楚家報仇,那時候天下萬民便會唾罵父皇。” “退一萬步講,孤起碼坐上了那個位置,就算孤被寫進史冊,被萬世唾罵,可那又如何,死後的事情孤看不到摸不著,何必在意。” 皇后看著太子眼中不僅有仇恨,還有堅定,心裡某一根弦被崩斷。 “不管你做什麼,母后都支援你。” 明王府書房,茶盞碎了一地,以南星為首的一群黑衣人跪在地上。 “你們就是這樣辦事的,太子不但請到了太醫,連父皇都讓周海親自去看著,這下好了,太子妃生下父皇的嫡長孫,一群廢物。” “殿下,東宮出來的人全都被我們攔下了,可怎麼也想不到太子會在東宮放一把火,人多眼雜,我們的人根本顧及不到。” 嘩啦! 又碎了兩個茶盞。 “全都給本王滾出去。” 明王一想到這些日子的努力都白瞎了,就氣不打一處來,眼下只祈求父皇不要因為皇長孫就解了太子的禁足。 可終究事與願違。 下晌,宮裡的賞賜流水一樣送到東宮,晚間還下了一道聖旨,解了太子的禁足。 氣得明王又砸碎了一地的瓷器,幾個月來的努力終究比不上一個孩子。 如果不是他的人一直都進不去,太子妃這個孩子能不能保住還難說。 棲池居里,蘇竹卿正在替楚晏舟按摩,今日他已經能自己站穩並顫顫巍巍走了十來步。 “今日可有累到?” 蘇竹卿抬頭,手上的動作不停。 今日一整天她都在旁邊,眼看著楚晏舟雙腿越來越抖,額頭上已經冒出了一層層細汗。 她看在眼裡急在心裡,原本她想上前攙扶的,可是一旁的李樂池氣定神閒,她只能收住那份衝動。 楚晏舟眉眼微彎,笑著回答。 “是有點累,可是總要每天都進步一點,那樣阿卿才能看到希望。” “淨胡說,李樂池都說你的腿一定能好,我心裡也有譜,哪會計較這一兩個月的事情。” “可是我想快點。” 因為他滿腦子都是阿卿,也想晚上一翻身就能摸到一個香香軟軟的阿卿。 蘇竹卿注意力全在手上,並未注意到楚晏舟微微發紅的耳廓,還有他逐漸偏遠的眼神。 “我明白夫君是被這輪椅困頓太久,就如水中掙扎的人看到一根飄過來的浮木,想拼命抓住,可是也要注意力度。” 楚晏舟輕笑出聲,伸手摸了摸蘇竹卿的頭。 “放心吧,我不是璟一,我心中自有考量。” 蘇竹卿抬眸上下打量了楚晏舟一番,並未說話。 在她看來楚晏舟和小璟一沒有多大的區別,日日同一個五歲孩童吃醋。 楚晏舟一眼便看出來蘇竹卿心中所想,摸著頭髮的手下移,颳了一下她的鼻子。 “阿卿你這眼神是何意?難不成我在你心中還不如璟一?” 蘇竹卿白了楚晏舟一眼。 “你們兩個半斤八兩吧。” 楚晏舟是想反駁的,可是想著自己在蘇竹卿面前的表現,趕忙岔開了話題。 “阿卿可知道太子妃平安產子的事情?” 蘇竹卿心裡門清楚晏舟的話題轉變的原因。 “太子一把火燒了東宮,為難產的太子妃求來一線生機,這事情已經傳遍了京城,人人都道太子對太子妃一往情深,誇讚太子有擔當,我日日往府外跑,怎會不知?” “不得不說,太子這一戰打得漂亮,明王已經在府中上躥下跳了,他比太子多了三四個月的時間表現,一朝被打回原形。” 蘇竹卿嗤笑。 “想來明王心中定是鬱悶極了,太子這一舉動得了民心。” “阿卿分析得沒錯,真聰明。” 蘇竹卿嘴角抽了一下。 這但凡有點腦子都知道的事情,跟聰明並不掛鉤。 “夫君,你要是想誇我,可以直接說的,不用拐彎抹角。” 楚晏舟絲毫沒有被揭穿的難堪,反而十分坦然。 “要不說你聰慧,換做別人未必能聽懂。” “貧嘴。” 蘇竹卿話雖這般說,可嘴角上揚的弧度出賣了她的心情。 “那你可知太子已經給莫端回信了?” 蘇竹卿微微有些訝異,很快便又釋然。 “這倒是不知,不過太子畢竟是陛下的種,血液裡流淌的品質都差不多,自私多疑。 再加上生在帝王家,本就沒有多深厚的情誼,父子之情跟那個位置比起來不足為提。” “太子只是在等一個契機。” 蘇竹卿冷笑。 “其實就算沒有太子妃生產這一遭,太子怕怕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想法,這不是一個契機,更多的是一個藉口,是太子為自己找的一個合理的藉口。” “這麼說也沒錯。” “廣白派人去護著信了?” 楚晏舟點頭,這是他們期盼已久的,怎麼也要派人盯著,看著信平安的到達莫端的手上。 不止這一封。 蘇竹卿瞭然。 “小心駛得萬年船。” 若不是他們一直都派人在東宮門口守著,明王的人保不準真的能進入東宮。 雖然不影響最終的結果,但是明王乃至貴妃早就將太子妃這一胎視為眼中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