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蘇竹卿剛開門,便看到廣白跪在門口,顯然已經跪了許久。 身後站著杜子安還有阿順等人。 蘇竹卿微微訝然,不過很快反應過來。 二話沒說,轉身進去將楚晏舟推了出來。 楚晏舟看到跪在院中的廣白,第一時間就明白所為何事。 “主子,廣白有罪,還請主子責罰。” “起來吧。” 廣白咬著牙,搖了搖頭。 “不,屬下錯了,主子若是不責罰,廣白良心過意不去,無顏面對主子。” 楚晏舟看向廣白。 “你有何罪?有何錯?” “屬下不該擅自隱瞞,若不是因為屬下,也不會失了少將軍的行蹤。” “你不是也沒確定嗎?若你確定了,你還會瞞著我嗎?” “絕對不會,屬下會第一時間告知主子。” “所以你何錯之有?” 廣白有點暈乎,這麼一說,好像的確沒錯,可是又覺得哪裡不對。 楚晏舟給杜子安使了一個眼色。 杜子安會意,上前一步,扶起廣白。 “若你真覺得自己有錯,那便抓緊時間查清少將軍的下落,那就是最大的功勞。” 廣白一聽,立即站了起來。 “我昨夜已經連夜派出去了最好的暗探。” “廣白,你到宮門口等著成王。” 一個時辰後,身著一身官服的司徒彥出現在侯府書房。 廣白扮做車伕,一路上拐了好幾個彎,才甩掉跟在成王身後的那些尾巴。 司徒彥一進來,便覺察出這屋中的氛圍不對。 “晏舟,什麼事情這般急切?可是司徒翼又暗中為難你了?” 楚晏舟點點頭。 司徒彥神情添了一絲煩躁。 “大哥還活著。” 剛坐下的司徒彥聽到這個訊息,直接站了起來,一臉激動。 “可是真的?” 楚晏舟再次點頭,可眉眼間帶了點悲傷。 “八九不離十。” 司徒彥到底還是有些瞭解楚晏舟。 “可是關於大哥的事情?” “明王的人也發現了大哥的行蹤。” 司徒彥皺著眉。 “司徒翼將大哥抓起來了?” “我不知,等我過去的時候,大哥已經沒了行蹤,我的人也跟明王的人正面起了衝突。” 如此一來,楚晏舟算是徹徹底底暴露在明王前面了。 可礙於上一次的事情才過去沒幾天,明王剛解了禁,沒有十足的把握,是絕不會在惠安帝面前捅破自己。 這算是目前最大的優勢。 司徒彥再次坐下來,也想通了其中的關竅。 “那我們必須在那之前再添一把火,這樣即便司徒翼坐不住先拿出證據,父皇也不會立即相信。” “沒錯。” 司徒彥低下頭,一直盤旋在腦中的計劃再次冒出來,不自覺的轉動手中的扳指。 “阿彥,你可是有什麼計劃?” 視線相對,司徒彥搖頭。 “不曾,但是大哥目前應該是不在明王的手中。” 司徒翼今天早上連吃了幾個癟,若是楚晏惜在他手上,他定不會是那種神情。 司徒彥太瞭解了。 “嗯,大哥可能躲起來了。” 楚晏舟整整等了一晚上,也煎熬了一晚上。 直到天大亮,明王都未派人上門送大哥的信物,楚晏舟這才心安。 “晏舟,父皇那裡該加藥了。” 司徒彥說完,看向杜子安。 “杜叔,宮裡的事情就勞你聯絡了,我還有一個人在御膳房,可以雙管齊下。” 杜子安心中一動,成王既然將自己的暗線說出來,便證明此人一定能接觸到惠安帝的日常吃食。 雖然行動,但是杜子安沒有應承下來,而是看向楚晏舟。 楚晏舟望著司徒彥,淡聲開口詢問。 “阿彥,你可想清楚了?” 司徒彥沉下眼眸,眼中沒有糾結的情緒,也沒有心軟。 “五歲的時候,只是因為木凌瑤的一聲冤枉,他查都沒有查,便派人將母妃打死在我面前,那時我便恨透了他。 母妃死的時候身上沒有一塊好肉,明明是大雪的寒天,可她拉著我的手卻是那樣的暖。 是他醉酒亂性欺辱了母妃,清醒過後,卻將母妃視作恥辱,可偏偏他的一夜荒唐有了我。” 司徒彥越說聲音越冷,原本母妃只需在宮裡多待兩年,便能出宮成婚生子,即便不富裕,也能安穩一生。 想到此處,司徒彥痛苦的閉上雙眼。 “母妃死後,我成了任人欺凌的五皇子,可我不能反抗,因為我還沒有能力替母妃報仇。” 楚晏舟心中訝然,這是司徒彥第一次吐出心中那段最想忘記的事情。 原以為司徒彥對惠安帝的恨意來自對他母妃的不管不顧,又或是對他的忽視,沒成想中間橫隔著殺母之仇。 楚晏舟深深嘆了一口氣,看向杜子安。 “杜叔,就依照成王的辦。” “是,屬下明白。” 再次睜眼,司徒彥已經調節好了情緒,眼中一片清明,順手拿過一張白紙,落下幾個字。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