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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3部分

過已有二十餘日時間,留下的食物早已告罄,好在三日前山脈頂端曾飛過一群白鳥,萬幸之下,還是被卡洛斯一鐮刀削下幾十只肥大的白鳥。冰原高地本就氣候寒冷,斯諾也不擔心食物會壞掉,反倒是他那一身衣服早已破爛的不成樣子,又兼這些時日修煉魔法時候不小心引火燒身,使得他不得不穿一身獸皮,洛丹留下的野豬肉裡面也有一兩隻魔豹,斯諾也就將就那魔豹的皮毛裹在身上,雖說還能保暖,但那一身沒有乾淨的魔獸氣息卻是令斯諾痛苦不堪,但又因為找不到其他衣服,斯諾也只得作罷。

又這樣過了幾日,斯諾也慢慢熟悉身上這古怪味道,但看那原本數十隻白鳥,此刻只剩下十餘隻,心頭頓時又泛起一股煩躁,洛丹等人去了快有一個月的時間卻還沒有回來,怕是再這樣等下去,不等洛丹幾人回來,斯諾就要餓死(又或者先凍死)在這山頭上。

想著,斯諾心中忽然冒出一個巨大的形象,緊隨而後的一陣不安湧上心頭——塵世巨蟒

當這一身影湧入斯諾腦海中時,斯諾不自覺的一陣戰慄,據那日所見,塵世巨蟒雖受過重傷,卻仍舊行動自如,若是破開禁制,仍有可能只隨眾人前來

正思慮之際,一絲奇香忽然灌入斯諾鼻尖,斯諾一驚,忽然覺得周圍一片山風吹過來,漫山遍野都傳滿那股香氣。

“這……這是……怎麼回事……”斯諾等大眼睛看向前方,只見那山原本冰凍的原野之上,忽然間開滿無盡野花,無色十彩,其中花香清涼撲鼻,令人有一股清爽的感覺。低下頭看時,連同斯諾腳下也已開滿山花,一直延續到山頂,看不到的地方。

這冰封野地,如何會開遍鮮花

若說這其中沒有詭異,斯諾打死也不會相信,尤其是這一遭德魯拉山脈遇見的怪異事情,更是他堅信不疑。但這一切擺在眼前,他卻又無從說起,更不知是何引起。

疑惑不解中,斯諾忽然看到一個人慢慢向他走來,那是一個一身白衣的少女,臉上還有淡淡的笑容,周圍的花在這一刻彷彿都被她比了下去,她一步步的走在山野裡,緩緩向斯諾走來……

“這……這一定是幻覺”斯諾閉緊眼睛,努力要消去這一幻覺,因為他知道,這絕不可能是現實但那白色身影還未消失,一個紫色身影又慢慢從那滿山遍野中走出來,在她身旁,紫色的花開得燦爛,襯托她那一身紫色裝飾,格外顯眼。

斯諾心頭懵然一動,他似乎看到那紫色的身影在朝他微笑,那一時間,他有種想要走上去的衝動。

但那身影只在片刻光陰,那一紫色卻又黯然消散去,轉瞬之中,又化作一片盛開的青色花朵,其中,還有一個不苟言笑的女子,慢慢朝他走來。

也許就在下一刻了

忽然,一聲略顯沉重的聲音從他心中傳來:“心不動,則動亦靜;心動,則靜亦動,動靜之中,皆由心發……”

斯諾聽得清楚,但他不知道那是誰的聲音,雖然他並未因此而感到一點驚訝,因為他的注意力,全在那撲朔迷離的花野之間。

斯諾閉上眼睛,隔開周圍的事物,雖然如此,但股股花香卻拂之不去,漸漸反而更加深入他的口鼻間,沁入心脾。斯諾忍不住再次睜開眼睛,看向那幾個身影……

但就在這一瞬間,斯諾忽然看穿那一切事物,從閉眼到睜眼的那一瞬間,他彷彿經歷一個世紀一般,所謂人影,所謂花香,似乎都在那一刻淡去,身影過後,依稀只有那遍地開的野花。花開得燦爛,但卻已沒有剛才那股感覺。“真真假假,為什麼非要分辨得那樣清楚呢……”斯諾這樣問自己,然他卻沒有給自己回覆。

又或許,他也不知道。

下一眼的時候,那滿山遍野間忽然颳起一陣寒風,寒風吹動無數花朵,凌空飛起。剎那間寒香四溢,常年冰雪的山頂處,竟也似人間仙境般,飄起了花瓣。

只就在下一眼,一個巨大的轉變忽然出現在斯諾面前,那滿山遍野的花,突然間有在一瞬凋零下去,從遠方到近處,一直又蔓延向斯諾身後,不到一刻間,那滿山遍野盛開的野花都如枯葉般凋零花去,風一吹,捲起無數枯黃花瓣花枝,散落滿地。

“這就是齊格說的奇蹟麼?”斯諾苦笑著,緩緩道:“彈指花開,轉瞬花落,一起一伏,也不過一場人生。”

是啊,人生不也是這一次花開花落麼,相較那瞬間的花朵,人命不過是長久些罷了,但對於這世紀,這億萬年光陰而言,人不過也是這滄海一粟,萬千繁星中的一顆點綴麼?

想著想著,斯諾忽然笑出聲來:“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