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月白不喜歡這種沉重的話題,馬上自浴桶裡爬出來,穿好衣服打算倒頭睡覺。可是剛出浴室,就見景樂之端著茶盞,旁若無人地坐在她的廂房裡,用舉頭望明月的豪情喝光了她的一壺好茶。
“殿下為何每每失眠都會來找月兒聊天?”蘇月白披著睡袍,完全衣冠不整。她坐到床上,幽怨地瞅著景樂之,連連嘆氣。
“本王只是想第一時間告訴你,有了孟老爹的訊息。”景樂之放下茶盞,輕描淡寫地溜了她一眼。
她剛剛出浴,睫毛上都沾著水珠,微微輕薄的衣衫映襯著她嬌弱的身體,生出一種楚楚可憐的模樣。
蘇月白懶得操心自己的形象,馬上撲過去拉住他的胳膊,問道:“在哪兒?”
“在冥界。”景樂之錯開視線,朝秀秀拋去一個眼神。
秀秀放下床帳,朝景樂之行了禮,悄悄地退了出去。
作者有話要說: 為啥大家都不喜歡景樂之呢?
☆、第四十四章 銘刻往事的爭鬥
“爹爹是被抓走了?那對方要求月兒付出的代價又是什麼?”蘇月白抓緊身上的外袍,往床腳縮了縮。
景樂之站在窗前,修長的影子被月光放倒在地面上,藉著搖曳的燭光,有些虛幻。他慢慢靠過來,像是哄孩子一般,驕縱又寵溺地開口:“你放心,無論對方要什麼,我都會幫你弄來。”
“如果是要我的小命呢?”蘇月白揚起臉,眼中掠過一絲狡黠。
景樂之頓了頓,微張的嘴裡終究沒有吐出一句話,他看了看蘇月白亮閃閃的臉,忽然就生出了距離感。他們雖然看上去近在咫尺,但心卻遠在天涯。
“殿下,您還是想想怎樣能夠把奶奶的屍身救回來吧。至於爹爹,冥界的鬼吏您是惹不起的。”蘇月白調轉身,在幾乎嘲笑的語言裡鑽進了被子。
景樂之嘆口氣,也並未追究什麼,只瞟一眼藏進錦被的背影,默然轉身出了房門。
蘇月白躺在被子裡犯嘀咕,這廝今日還真是沒什麼脾氣。難道他正在醞釀新的陰謀?就這麼胡亂猜測著,她漸漸進入夢鄉,連做夢都是在和景樂之辯論,吵得面紅耳赤。
翌日一早,蘇月白被噩夢折磨得夠嗆,剛起身就見秀秀一臉陰鬱地立在床頭,各種擔心焦慮的情緒都堆在臉上,彷彿腦袋上還頂著一團烏雲。
蘇月白靠過去抓住她的手,詫異道:“秀姐這是怎麼了?一大早表情如此不好?”
“殿下他……”秀秀欲言又止,乾脆扭過頭,躲開她的眼神。
蘇月白心上一疼,似有小蟲子咬了一下,慌忙蹦下床,“殿下怎麼了?不是死了吧!”
秀秀眉心一緊,慢慢揚起的臉上浮出一片錯愕,她拉住蘇月白的手,緊張道:“這種話月兒怎麼說得出口?”
“我是在擔心殿下麼!”蘇月白很坦誠,直接將臉湊了過去,緊張地瞅住她的臉。
秀秀苦笑一下,幫她捋順扒在臉上的亂髮,嘟囔著:“殿下……殿下……竟然把暉妃搶了過來……這如何是好?”
蘇月白在耳蝸裡拼湊出暉妃的名號,腦子飛快地轉了一圈,然後拍上大腿,恍悟:“這不是堂而皇之的劫持麼?難道是對二殿下的報復?深謀遠慮的長殿下怎會如此草率?”
畢竟在與景雲之的接觸中蘇月白已經證實,所謂暉妃真的是一個舉足輕重的角色,她雖然並未登場,但是千呼萬喚的架勢卻是有的。想必,這位傳說中的女性就是景雲之心尖尖上的大人物,順便還和景樂之有不乾不淨不清不楚的關係。
蘇月白一直以為景樂之雖然陰險狡詐,但是他的卑鄙無恥都被套上了華麗的外衣,在大仁大義面前他是偽善的君子。她只是沒想到,景樂之也有狗急跳牆的時候。這樣想,她忽然覺得有些可笑,順帶同情了起來。
秀秀擔憂的神色非常明顯,而蘇月白卻是一臉的清爽,紅潤的面色下甚至還潛藏著絲絲縷縷的微笑。
“現下,二殿下在府外叫陣非要闖進來搶人,莫不是有玉簫大人的結界護著,恐怕非要打起來不可。”
“要真的打起來,反而不錯。”蘇月白擺擺手,一臉無謂地整理床鋪去了。
秀秀跟在她的身邊,疑惑地問:“月兒可是知道什麼?昨夜殿下不是來過?”
“我哪裡知道殿下心裡想些什麼?不過覺得如果兄弟倆能夠開啟天窗說亮話,也很不錯。”蘇月白把被褥整理好,慢慢轉身拉住秀秀的胳膊,問“今早咱們吃什麼?月兒想吃棗糕。”
秀秀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