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看見了那副場景,可是包正並沒有讓他們靠近那裡。他一個人靠近了那張床,認真檢視了一番,在確定沒有任何有價值的線索以後,才默默對身後的警員們說,“按照規定程式採集證物,血樣立刻送回DBI給胡法醫檢驗,我要知道這是不是——”
包正沒有說下去,他已經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他覺得周凌陽就要得逞了,他已經快把包正逼瘋了。恰在此時,從外面飛奔而入的老馬給包正帶來了第二個訊息,蔣平找到那艘船了。
“好!”包正大喊一聲,這真是一個巨大的好訊息啊,總算讓他們在絕境之中抓到了一點微弱如燭火一般的希望。
“可是,我們的動作還是慢了一步,”老馬懊惱地說道,“找到那艘船的時間太晚,當蔣平看到那艘船的時候,船已經馬上就要開動了。好在緊要關頭,白玉堂成功地混上了船。”
“是嗎?”包正皺了皺眉,“這的確不能算是一個好訊息,但是事到如今,我們總算有了一條線索,這條線索是最後的機會,千萬不能再斷了。白玉堂很機靈,有他在船上,解救公孫澤的希望就多了一分。”
“可是,那艘船已經開了,我們從這裡追過還去需要時間,就差一步,真是不甘心!”老馬沮喪地握了握拳頭。
兩個訊息,同時帶來了希望,又同時將希望掐滅。包正的彷彿渾身被冷水澆透,他緊張得胃部一陣絞痛,冷汗霎時滲出了額頭。從一開始的案發,到周凌陽的步步籌謀,再到公孫澤被綁架,被逼破解密碼,黃山街的擦肩而過,抓住老鍾之後的施計拖延。一步步發展到現在,難道真的要差在這最後一步上嗎?
老馬的話說出了包正心底最恐懼的隱憂,船已經開了,不論這艘船現在處在什麼位置,他已經離開了南江碼頭。從船廠到南江碼頭需要時間,就算這段時間再短,也是差了一步,這一步,幾乎不可能趕上!
不!包正狠狠握緊了拳頭,咬著牙盯住了窗外幾乎立刻就會消失的夕陽,在心底告誡自己,要咬住這一口氣,不能鬆懈,不能放棄!
此時,一直觀察著包正臉色的老馬再次開口說道,“檢察官,還有一個訊息,除了白玉堂混上了周凌陽的船以外,展超也跟他一起回到了DBI。”
“展超?”包正的眉頭微微一皺,盯住了老馬的眼睛。
老馬看不出包正心裡是不是在生氣,可是已經開了口,就只得硬著頭皮繼續往下說,“展超跟白玉堂是化了妝才從仙空島回到DBI的,我想,周凌陽應該並不知道我們的計劃,他會提前離開藏身地很可能是察覺了我們在搜查化工廠附近的房屋。這也是沒辦法避免的,檢察官你不要怪小玩命——”
“不!”包正打斷了老馬的話,“你是說展超在DBI嗎?”
“是,是啊——”
包正立刻轉身直奔電話,電話很快打通,那邊傳來了展超年輕的聲音。聽到這個聲音,包正的心裡微微定了定,“展超,你聽說了案情的最新進展了嗎?”
電話那頭展超的聲音也十分著急,但是他依然表達清晰,語速飛快,“是的,包大哥,我聽說白玉堂上了周凌陽的船,那傢伙帶著探長離開了碼頭。如果你們現在從化工廠趕往南江碼頭一定來不及追上那艘船。所以我自作主張跟軍方聯絡了,用你的名義跟他們借了快艇,包大哥,你們現在出門坐車趕往海軍專用碼頭,在那裡上快艇,從另一面包抄,半個小時之內就可以趕上那艘船。船上有通訊裝置,我現在就趕往軍區司令部,會在那裡協助你們,我們可以隨時保持聯絡。”
展超話音剛落,包正便忍不住心底的喜悅,高聲讚道,“好樣的小玩命!通知DBI所有留守人員隨時待命,我們一起去營救探長!”
“是!”
半小時後,海上。
從甲板回到船艙以後,公孫澤就再也沒有說一句話。他靜靜地坐在船艙裡,目光專注地盯著自己的手腕,在那纏滿了紗布繃帶的手腕上凝視,眼珠一動不動。看到公孫澤這樣,周凌陽的心也是一陣一陣的抽痛,他明白公孫澤現在心裡難受的很,但是事到如今,他也不知道要怎麼收場。也許離開中國之後,他要面對公孫澤長達多年,甚至一生的不原諒。但是他已經放不開了,讓他現在放公孫澤離開,他是無論如何都做不到的。
這艘船經過蔣平的改裝,速度非常快,也許用不到一天的時間就可以開出中國領海。只要進入公海,公孫澤就完全屬於他了,包正再也沒有任何辦法把公孫澤留下,即使動用軍方的力量也是徒勞。中國的海軍還很弱,到了現在的情形下,周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