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中的人本昏昏欲睡,聽了這話猛的睜開眼:“咦?你昨晚不是叫我小六六?”
“都一樣。你若兩個都喜歡……不如以後就叫你六九,好不好?”展顏寵溺的緊了緊臂彎,真是怎麼稀罕都不夠。
“六九。”皇后娘娘鄭重的重複一遍,盯向展顏的眸子。
“喜歡嗎?”展顏咧嘴笑了:“只我一人這麼叫你。”他不知情……他的眼裡裝滿了純善與無辜。
“……滾。”皇后娘娘打個哈欠,復又閉眼接著再睡。算了,還是別給他講了。不然下場會很可怕。
聽得裡面傳來哈哈大笑,李景終於出了一口氣。行了,這回可以了。見大公公點頭,小太監清清嗓子:“皇上,請起吧。”
雖一夜辛勞,展顏卻神清氣爽,臨出門含笑回眸,看了看垂簾緊閉的龍床:“都安靜點,讓皇后娘娘多睡會兒。備足了熱水,一會兒她起來要洗澡。”
媳婦,趁著白天沒事好好歇歇,晚上你又要勞累了。
“稟皇上,紹國藥谷來信,下月藥谷醫仙八十大壽,請皇后娘娘去藥谷一聚。”
“不去!”展顏立時眉頭一擰。
“是,皇上。”展信笑吟吟點頭,順從的說:“那臣便回說,不去。”
“等等。”展顏糾結片刻,大手豪邁一揮:“去!為什麼不去!”
【藥谷綿藤】
“聽青師父說,過幾日是祖父八十壽辰?”龍椅上,鳳羽白聲音溫和清朗。
“回皇上,是。谷中已發了訊息,請眾弟子為師父祝壽。”綿藤恭敬答。
師父長年隱居秘谷,師兄師姐居於山上,花藤漂泊在外,阿九遠在北國。這回藉著師父大壽,藥谷可以好好熱鬧熱鬧了。
鳳羽白微微一笑:“朕既是谷中弟子,又是祖父外孫,於情於理,都應去的。”
綿藤微微一怔,轉而答道:“皇上國事煩憂,藥谷未敢叨擾。”怎是未敢叨擾,明明是……是他自己說,與師父,不當一家人了。
那還是幾年前,眼見著阿九要跟展顏回北國,鳳羽白找了綿藤,趕在她來之前,先一步到了藥谷。
他求師父,讓阿九自由自在的走。
“谷有谷規不假。但師姑已治好了羽白的病,又託綿藤師叔將武功醫術毒術的書盡數給了羽白,並未違逆祖父之託。還請祖父不予責罰。”
“師姑”兩個字,原來出口竟這般絕情,生生將鳳羽白剜得血肉淋漓。
“她得了藥谷功夫,又不能護我外孫。師徒一場,我並未想難為她。她若走,只管走,功夫卻要留下。”師父凝視著跪在地上的當今皇帝:“羽白,咱們祖孫三人都是這德行,重情重義,輕自己。”
聽了這話,鳳羽白好看的笑漸漸浮上蒼白的面容:“何來輕自己一說,她若如意,便是羽白最大的如意;她若平安,使是羽白最大的平安。”
師父聽了這話,想起往事,本有唏噓之色,偏巧此時蘇沐叫聲傳來,綿藤心中暗叫不好。
果真師父眼中閃過一絲凌厲。“我卻不能眼睜睜看著自家人再受委屈,將她武功給了你,別的事,再不提!”
“若如此,我鳳羽白,便不當外公的外孫了。這樣便沒自家人受委屈一說。”話一出口,綿藤驚住了。
師父何曾受過如此威脅,神情當時便變了一變,一言不發,怒色拂袖而走。
“皇上,您請起來。容我再勸勸師父,阿九是師父看著長大的,師父也必不會那樣狠心。興許只是一時氣頭上,話才說得重了。”綿藤的話,鳳羽白好像聽著,又好像沒聽著。愣了一愣,抓住綿藤半隻胳膊,清亮的眸子有一瞬間的失神:“她……你瞧她快樂麼?”
那冰涼的手抓得異常緊,綿藤據實答:“兩人整天形影不離,時時笑談。”
這是實話,鳳羽白端正神色,從容而笑:“是了,我是聽到的,一聊就是一整夜。她以前常忍著憋著,如此總算肆意了。哪怕是受欺負,也打得過他。”
他走時又恢復了以往風度,神色輕淡,目光深靜,叫人辨不出喜怒。只是偶爾一聲止不住的輕咳,讓人聽了,平添幾分蕭索。
【太子鳳玄】
長到五歲,這是鳳玄第一次出宮。父皇說,帶他去給祖爺爺拜壽。並囑咐他,祖爺爺以前生了父皇的氣,要他好好哄哄祖爺爺。
怎麼哄呢?是背三字經?還是將剛學會的馬步站給祖爺爺看?要不還是畫個畫?
父皇最喜歡畫畫,母后的星月宮裡就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