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依言前來,坐在床邊俯身幫我按著。我舒服的出了幾口氣:“這屋裡就你一人?”
“太監慎行出去打水去了。”
謹言不愧是謹言,果真話少得要命。
“啪”的一聲,凳子被彈到一邊,門又關上了。我無奈的嘆口氣:“剛才那胖公公說這屋子與眾不同,果真傲氣得很,如此門窗緊閉,冬天一定暖和。”
“姑娘錯了,到了冬天,風又順著門窗上的縫隙灌進來。再加上屋頂牆壁用的是北國最薄的一線磚,冬冷夏熱,最是消遣人。”
我抬眼看去,果真不論門窗都與牆離了一指寬的縫隙。不愧叫心機宮,蓋這屋子的人用盡心機,心裡變態。夏天屋裡熱躲到外面便也罷了,冬天卻叫人躲去何處?
鳳羽白拿著展顏的兵打去傾城,同林羽墨裡應外合,滅了鳳青麟,用二個月足夠了吧。這麼算,冬天前我就能離開這裡了。自己既然是人質,還指望人怎麼對你,好歹忍忍也就過去了。如此想通,便心安理得了些,只趴好了讓她按摩。
“公主!”門被推開,一個熟悉的身影向我奔來:“公主……你回來了。”
我抬頭,與青姐一雙眸子對個正著,我咧開嘴欣慰的笑了:“青姐,你在這裡,真好。”
青姐指指門外:“他們也在。”
我費力的偏個腦袋,見大大、三三兩人抱著琴簫悠然站在屋口,見我朝他們看,恭敬彎了彎腰。
“你們一直在這裡?”
“那日公主被擄走,不一會兒眾人就醒轉了。三太子沒有帶我們回大翼,而是來北國向皇帝請罪。北國皇帝便帶了兵馬,說是既然如此誠意相邀,便去會一會鳳太子。”
“三哥呢?”
“回了大翼,只留了公主的嫁妝在。三太子讓我與大大、三三留下,說既是公主陪嫁,便是北國的人了。”
“好,三哥這一著走得好,人是從他手上丟的,他倒好,推得個乾乾淨淨,恐怕給自己招惹麻煩。”我哼了一聲,估摸著回去老頭子也不能給他好臉色。也好,太子越窩囊,五哥離皇位越能進一步。
“大翼那邊有什麼訊息?”
青姐苦笑:“在這裡呆了這許多天,外面發生了什麼都不知道。若不是剛才有人叫我們來伺候公主,我們連公主回來了都不知道。”
“成了,這回人齊了。”我疲憊的揮揮手:“你們找地兒待著吧,我要睡會兒,這幾天都沒睡好覺。”
青姐替了謹言的班坐在床邊,輕輕給我按摩起來:“睡吧公主,一會兒我調點去痛的藥給你抹腰上,慢慢兒腰就不疼了。”她手法比謹言好得多,我舒服的哼哼幾聲,便不再答話。
感覺剛睡著一會兒,便被人輕輕推醒了。我不滿的強睜開眼:“幹嘛呀?我剛睡著。”青姐陪著笑:“公主睡了一個時辰了。剛才有公公過來傳旨,說皇上要在清涼殿設宴,請公主過去呢。”
清涼殿?尼瑪讓我住這悶熱屋子,你倒會挑地方享受,還清涼殿。我被人扶著站起來,發覺自己身上又黏又粘都是汗。青姐不好意思的說:“讓大大、三三給公主撐著門坐了半天,也是熱。趕明兒多找幾人來,門窗都開著,興許就好些了。”
我見謹言垂手站在一邊,便讓她給我備水洗澡。好在慎行下午剛挑了水來,不一會兒便預備好了物事。洗完見青姐給我捧來了一身新衣服,我笑了:“青姐,我那些嫁妝都搬來了?”
“沒有公主,皇上只吩咐人將衣服拿了來,其他的……都沒有送來。”
好傢伙,這是想獨吞啊。我總不能身上一分錢沒有吧。還有我那些珠寶首飾,裡面還有鳳羽白送我的那根玉簪子呢。
鳳羽白現在一定醒了。他會帶兵去傾城嗎?還是不管不顧來北國找我?無蹤能不能把我的意思明明白白轉達到鳳羽白那裡。
門外已是黃昏,大大、三三兩人一人一把椅子靠在門上看著我,見我出來,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我朝他倆笑笑:“去看看那邊廂房是不是也如此變態,若還能住人,你們便去那邊住吧。不行就樹下涼快涼快,跟著我,你們受苦了。”
兩人忙站起身來說不敢。我笑笑,帶著謹言青姐向門外走去。
洗了澡渾身舒泰,便邊走邊欣賞皇宮景色。出門向右轉個彎,再朝前直走,穿過一個大園子,便到了清涼殿。途經各處,照例還是有許多兵士在練武,謹言目不斜視,彷彿已經見怪不怪。
清涼殿中燈火通明,走進門,一眼便看到了高高在上的展顏。看樣子他也好好洗了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