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高一手握著自己的腰牌,一手摸向腰後,沒錯,正是自己的身份象徵。林川到底什麼時候出手,自己什麼時候丟的都不記得,李高都不由高看林川一眼,“兄弟,神偷啊?”
“李大人抬舉了,我說我撿的,你信嗎?”林川,一邊嗑著瓜子,一邊聊了起來。
樓下眾星捧月的拍賣還在繼續,梅姨也沒騙人,確實牽了更多更水靈的丫頭出來,但少了林川與李高的競價,那價格也就沒辦法水漲船高了。
“你是大明人,還是僑民?”李高開始盤查起來。
“海外僑民,佔婆王國沱灢籍,從小流浪街頭,蹉跎中練就一身生存技能。”林川隨手就將嗎嘍的身世給拉出來往身上套,反向扮演,最為合拍。
“是嗎?兄弟到順化府來有何貴幹?這裡風大雨大,可不好落腳。”李高一手壓著刀柄,歪著腦袋與林川嘮嗑。
“這個無需李大人操心,在下或許沒啥名氣,大風大浪也曾見過,現在沒死,一點風雨也不會死。”林川滿不在乎。
“兄弟如何稱呼?”李高問詢道。
“免貴姓林,單名一個歡字。”林川的假名張口就來。
“林歡?真夠放蕩的名號,既然你是初來乍到,今日之事我就不與你計較了。關於這順化府的規矩,且聽哥哥給你說道說道。
聽好了,在這順化府的天姓馬,你只要在門簾招牌上看到了馬首鐫刻,就是馬家的產業。到這些地方吃喝玩樂,罩子都要放亮些,莫惹事,你是客。別以為自己有幾個臭錢就能顯擺,有些事情,拿錢也擺不平。”李高侃侃而談。
“噢?敢問什麼事,拿錢都擺不平?”林川也是上綱上線。
“就像得罪我,這是拿錢都擺不平的。我這人沒什麼別的愛好,錢財女人身份地位,有就行。唯一喜歡的就是殺人,且是奉旨殺人,驚不驚喜意不意外?”李高故意把臉湊近了些,一字一句道。
“受教了,那麼現在,我到底算是得罪李大人了,還是沒得罪?”林川不卑不亢,繼續反問。
“一半一半吧,你抬了我的價,但我又沒花錢,也沒什麼好生氣的。我與安南的舊皇室有些過節,只要是與他們有關的人,不論男女老幼,見一個就要乾死一個,樂此不疲。”李高所謂的過節,自然是牢獄中的削丁之仇,不共戴天。
“明白了,李大人既然這麼在意那丫頭,等我玩完後,送你也無妨。”林川為的是調查紅日蹤跡,做個順水人情也沒什麼。
“那可一言為定,林兄弟可別忘了自己的承諾。”李高一臉壞笑。
這時候,門外也傳來了敲門聲,應該是店家將皇家女子送來了。
“我來開。”劉一手起身主動走到了門口,拉開的瞬間,整個人愣住了。來者確實是價值2000兩的皇家女子,只不過來的僅為其中一部分。
只見顫顫巍巍的夥計端著一個托盤,皇家女子的人頭頂著一副死不瞑目的模樣,赫然被擺在托盤之上。
而在那夥計身後的走廊之上,一眾隸人衛的紅衣兵卒,則都在咧嘴笑著,一副幸災樂禍的模樣。
“爺……真不是小的乾的,真不關小的事啊。”那夥計欲哭無淚,面對隸人衛的兵卒,他也只能眼睜睜看著皇家女子被大卸八塊,還被要求將最重要的一塊送了過來。
“就這麼個玩意讓我家公子出2000兩?叫你們掌櫃的來。”劉一手接過了那人頭托盤,怒目而視低吼著。
夥計也不敢多逗留,灰頭土臉的趕緊轉身跑掉了。
回過身來的劉一手,隨手將那人頭擺在了餐桌的中央,正對李高的面向,“李大人,你這手玩得可真髒。”
“大人說話,嘍囉閉嘴。”李高訓斥完劉一手,又是回頭看向了林川,“林兄弟莫誤會,我既然貴為隸人衛的指揮使,守護順化府安危就是分內之事。她為舊皇室的陳姓女子,最近外面叛亂鬧得那麼兇,自然要先審訊一番。”
“那李大人問出個什麼沒有?”林川也不喜面前這殺人如麻的畜生,但尚且還能平靜言語兩句。
“他說有叛黨會來救她,趕巧了兄弟花那麼多錢都要買她,怕不是叛黨來著?”李高這一手死無對證的敲竹槓,用得格外得心應手。
“你猜呢?”林川冷笑道。
“我該死的冤家,你要瘋幹嘛跑我臥龍澗來折騰?”說時遲那時快,梅姨將樓下的拍賣都交給了別人打理,火急火燎地趕到了包房來,這才緩和了當下的氣氛,“那是我賣出去的貨,你把人給剁了,叫我如何交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