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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他的手不再自然地擺動,他的衣衫無風自遙他那雙眸子,突然煥發出一陣奇光,黑夜中,像是燃起了地獄之火。

一個花街柳巷彈奏琵琶的賣唱女人,一個落破的青樓舞姬,本來平常的很,有什麼好害怕的?

但是,他真的有點怕了,那不知其所以然的無形壓力,那不可測的隱藏著的兇險,那震撼心靈的絃音……引發了他爭生存的先天自衛本能。

舞影斜移,絃聲驟變。

他一把揪住兀鷹的背領向後一帶,雙手齊動。

砰一聲大震,兀鷹像風吹的落葉跌出三丈外,滾到街右的牆根下。

他手中,多了一把匕首,那是屬於兀鷹的兵刃,竟然到了他手中。

同一瞬間,他一聲冷叱,身形倏動,一動一靜之間,快逾電光石火,眨眼間他又在原地現身。

在那一聲冷叱中,共有三個黑影集中向他攻擊。

一個是從側方的瓦面飛撲而下的,一個是從街角的暗影下貼地撲來,一個從樹上向下斜衝。

三個人距離雖然不一樣,但集中點卻不差分毫同時到達,六隻手六條腿在同一瞬間配合搶攻,如非超塵絕俗的高手名家,決難辦到。

罡風乍合,突又嘶嘶四散,勁氣的嘯風聲嫋嫋不絕。

他屹立原地,匕首徐徐提起。

三個撲攻的黑影,兩個跌出兩丈外,一個躺在他腳下,寂然不動像是死了。

絃聲倏止,舞影已消失無蹤。

兀鷹昏倒在牆根下,是被他摔昏的。

死一般的靜,靜得像是天地已不復存在。

兩個被震跌兩丈外的黑影,吃力地爬起站穩了。

他拔出匕首,丟掉皮鞘,拉開了馬步。

“不要逼在下開殺戒,你們走!”他一字一吐地說。

匕首一拂,凜冽的氣流隨匕湧騰,他整個人已被森森劍氣所籠罩,煞氣瀰漫氣勢迫人。

兩黑影向後退,向後退,腳下不穩,身軀顫戰。

他腳下的黑影開始蠕動,挺腰,爬行……彈奏琵琶的女人,一閃不見。

他信手一揮,匕首破空而飛,久久方聽到遙遠處傳來擊破屋瓦的響聲。

他拖起兀鷹,兩巴掌把兀鷹打醒了。

“領路,老兄。”他沉靜地說。

兀鷹跌跌撞撞邁步,走的是相反的方向。

“你錯了吧?老兄!”他沉聲叫。

“是,是,走……走錯了……”兀鷹慌亂地說,轉身分辨方向。

“不要說你記不起錦毛虎的住處。”

“記……記得…”兀鷹踉蹌舉步:“剛……剛才我……我是不是作……作夢?”

“是的,你在作夢。”

“夢……夢遊?我……我我……”

“好像那些人不是你一夥的?”

“那……那些人?那些歌女舞姬呢?”

“不會是鬼。你除了想女人,還能想些什麼?快走!”

“是,是,快……快走……”

第三章

滿巷都是男人和女人,在幽暗的光線下奇形怪狀。打情罵悄,淫笑聲,呢喃聲……鑽入一扇大門,眼前一亮。並不大亮的燈光下,五六個香噴噴盛妝女人,和六七個氣咻咻的男人,突然像觸電似的僵住了,喧聲倏止,男男女女皆用驚愕的目光,目迎兩個不速之客。

兀鷹失了魂似的,直楞楞地往內堂裡鑽,口角的血跡未乾,五官似乎變了形,難怪那些男男女女不勝驚愕。

左盤右折,像是入了迷官。

不久,兀鷹推開了兩扇沉重的木門,眼前大放光明。

幽香撲鼻,這是一座隱秘的花廳。

“人……人來……來了……”兀鷹惶然地說,猥瑣地、卑謙地,欠身閃在一旁。

周遊緩步入廳,遊目四顧。

長案旁,交椅上坐著一個美麗的錦衣女郎,珠翠滿頭,雲鬢堆綠,脂粉盛妝掩去了歲月刻劃下的痕跡,這種女人永不會將真實的年齡告訴別人。

她那一身錦繡衣裙光亮耀目,高聳的胸前,居然繡了一頭五彩斑紋的老虎。

這說明了這個女人,具有天生離經叛道的壞德性,不在乎別人稱她為雌老虎母大蟲。

可惜,那頭猛虎看不出是雌是雄。

本來嘛!似乎所有的丹青妙手,與及畫虎專家,從不將老虎的性別畫出來,畫出來不捱罵才怪。

“請坐。”錦衣女人媚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