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份的天氣,對於地處內陸的五原是相當難捱的,今夏少雨,粉塵又大,樓距且密,坐在車裡即便把的空調開到最大,還是像水裡撈出來的一樣,一身一身出汗。
本來就難捱,對於胖子更難捱,滑鼠擦了把汗,往樓上看了看,餘罪還沒有下來,上午都上去兩三個小時了,真不知道他在嫌疑人的住所於什麼,這個地方是店裡的員工的,市局的技偵從牆角到門縫搜了不下十遍,難道還能在這兒撿上漏子?
誰都知道不能,可餘兒這賤人偏偏不信,兩天往這裡跑了八趟,次次無功而返。
又擦一把汗,他拽著車裡的礦泉水,遞給後座的人一瓶,那人接住了,謝了聲。
是候波,偷機油的事自然沒有抓嫌疑人重要,那事被擱過一邊了,兩天裡,滑鼠和餘罪帶著這貨跑了不少地方,比如他去什麼地方吃過飯,比如他喜歡點什麼菜,比如他喜歡穿什麼顏色的衣服……等等之類,候波知道的也不算多,不過指出了幾家飯店,那幫子年輕的修理工也有共同語言,在“王成”這個人招聘到店的兩個多月裡,一起出去吃過四頓飯,不但候波,連其他修理工也了不少資訊。
“哎,候波……你和他一起來過這兒嗎?”滑鼠問。
“沒來過,他新人,和他不太熟悉。”候波道。
“那誰來過?”滑鼠又問。
“不都說了好幾遍了……好像沒誰來過,平時都各顧各,一下班各回各家,每天累得跟孫子樣,那顧得上玩。”候波道,典型的苦逼生活寫照,據說一月一千八,根本沒有節假日和公休,從銷售到修理人員,全部是臨時工。
“哎……偷一桶機油能賣多少錢?”滑鼠笑著問行情了。
“這………賣幾百塊。”候波不好意思地道。
滑鼠樂了,脫了那身制服,這傢伙還嫩得像個孩子,事實上他初中沒畢業就出來打工了,抓的時候吧,恨不得掐死他,帶著他走了幾天,才發現這孩子的心性根本就是個未成年人,偷機油就為了有錢打網遊,有錢陪女朋友逛逛街
對了,他還了一個很重要的訊息,王成很喜歡打網遊,兩人也就是因為這個共同愛好,比別人走得更近一點。
“走,上看看去,都快中午了。”滑鼠叫著。候波跟著下車了,這兩天沒銬著、也沒放人,也沒說定什麼罪,讓他心裡老虛了,跟著滑鼠的步子問著“標哥,問您個事。”
“說啊。”滑鼠道。
“我這……您看我這情況?又得住多長時間?”候波問。
哦,擔心這個,滑鼠回頭看了看,可憐兮兮的娃,他道著“警察可不管判你多長時間,不過啊,要是找到重大線索,可以對你從寬處理。”
“可我知道的都說了啊?”候波道。
“問題你說的都不管用?還有啊,你個小兔崽,那天跑什麼?因為你,把人家車砸了,事還沒了呢?趕緊想。”滑鼠喝斥著,嚇得那娃又拍著腦袋冥思苦想了。
可再想也想不出什麼來呀。
住所在三樓,一層室的單身公寓,月租金一千二,王成一次交了三個月的,還沒到期,物業的人認出他來了,但不出更有價值的東西,在這裡住的人比較雜,從打工的到企業白領,買不起房的小兩口都有,屬於那號老死往不相往來的環境,誰也不認識誰。
沒敲門,門是開的,家裡於淨得就蒼蠅進來都沒地兒的叮,一床一沙發一茶几,電器基本沒有,技偵撲了幾遍金粉,愣是連個指紋都沒的找到。不服氣的技偵們用了最新的高科技,一種溼性轉胺酶,可以對任何人體殘留的體液、皮屑以及毛髮起反應。不過仍然無效。
不用說,已經處理的于于淨淨了,只留下了空房一間,滑鼠帶著候波進來時,餘罪蹲在衛生間,盯著馬池的地方想著什麼,滑鼠呲笑著伸著脖子問“餘兒,發什麼呆,是不是餓了……要不把飯給你送這兒?”
餘罪側眼瞥了瞥,沒理會,肯定在想,想不通而已。
“餘兒,我跟你說個事,昨天我聽肖夢琪說,車那事是老許把慄雅芳詐住了,如果證明作案的就在這裡,咱們的主動權就大了可如果不在人家這兒,可能呀,咱們這事還沒完,最差你也得賠人家一部分車損。”滑鼠道,有點擔心餘事未清,畢竟是一百多萬的豪車,現在估計對方也是有所忌憚,真要是和人家無關,就再給許平秋面子,賠償總是還要的。
“該賠就應該賠人家點,不過他們訛咱們輛車就過分了。”餘罪隨意地道著,盯著馬池的地方,眼睛一動未動。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