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滑鼠,就瞅著鐵公雞拔毛一樣,真個不敢相信,他看上了熊劍飛,熊劍飛道著“真是聚聚,知道你的支援組都被撤了,兄弟們想你指不定鬱悶成什麼樣子呢?這不專程來看看。”
“鬱悶?至於嗎?”餘罪怔了下,又疑惑地看著肖夢琪,工作單位相距甚遠,她在市局,等閒難得見上一面,上次見面都不知道幾個月前的事了,肖夢琪給了個揶揄的眼神笑著道“本來我以為你很鬱悶,不過見面才發現,你好像自得其樂啊……那算了吧,滑鼠,看他這樣,用不著請吃一頓安慰呀。”
“就是,白關心了。那我們走了。”熊劍飛道。
三個人說著就要走,這當會餘罪可急了,直追著攔著“別介……聚聚,一定得聚,瞅瞅誰在都叫上,說起來還真是有些日子沒見面了。”
“走吧,坐我的車。”熊劍飛一攬餘罪,兩人互擂著肩膀,說說笑笑朝車走動了。
背後,肖夢琪和滑鼠使著眼色,在偷著樂呢。
不過接下來就樂不起來了,畢業的越久,曾經同學間的聯絡就越疏遠了,董韶軍去學習了、李二冬在跟案子、連饞嘴的孫羿和吳光宇也抽不開身,又聯絡了豆曉波,他在禁毒上比其他人都忙,已經出去一個半月沒回來了。電話拔得餘罪和滑鼠都洩氣了,還好,聯絡到了在總隊漢奸汪慎修,路過資訊中心,又拖上了駱家龍,好歹讓這回相聚不顯得那麼冷清。
可還是顯得有點冷清了,一轉眼畢業五六年了,又不在一個警種,不同的環境、不同的工作,等再坐到一起才發現差別很大了。
比如駱家龍手裡不離那臺智慧機子,這個技術宅更宅了;比如汪慎修,不知道什麼時候起變得深沉了,變得沉默寡言了,你不管說好話壞話,他都是淡然一笑。狗熊雖然還是個實誠性子,可因為沒房沒車連女朋友也沒有緣故,這些年很少和曾經的同學一起聚會了,比犯罪形勢還嚴峻的生活問題,讓他變得像一個離群索居的人。
滑鼠也變了,肖夢琪聽到了幾個人齊齊損滑鼠,她不知道內情,小聲問駱家龍,駱家龍說了,這傢伙自從結了婚,越來越無恥了,混吃混喝從不買單;而且走到那兒都借錢,借的錢你不朝他要,他就不會主動還。所以呢,兄弟們都說了,珍愛節操、遠離滑鼠;防盜防搶防滑鼠等等。
這話聽得肖夢琪莞爾一笑,滑鼠剛和餘罪碰了杯,斷續聽到了這壞話,直斥著“說什麼呢?是不是兄弟啊?”兩人一爭執,駱家龍說了,尼馬借的五千塊錢趕緊還啊,不還我給你老婆打電話,滑鼠拍著桌子嚷了,把你嚇成這樣,我說不還了嗎?早知道你這麼小氣,孫子才向你張口。
借出錢的反而不對了,氣得駱家龍直豎中指,尼馬等著以後再借你吧。滑鼠氣咻咻被餘罪拉著坐下了,咧咧道著,稀罕呀,借你倆錢掛在嘴上,還說人家壞話,也不嫌寒磣。
反正是借錢的不對,氣得駱家龍哭笑不得。肖夢琪有點尷尬,沒想到男人間也這麼瑣碎,還是餘罪坦然,攬著滑鼠道著“標啊,你想開點啊……不是兄弟們非要說你壞話,主要是因為,想說你一句好話,實在說不上來啊?你們說說,有嗎?”
“好像沒有。”汪慎修笑了,對於無恥之尤的標哥,他還是抱著同情態度的,畢竟被老婆管著的男人不容易。
“還是有的。”不同聲音來了,餘罪側頭時,是熊劍飛,熊劍飛一飲而盡,頗有感觸地道著“他沒什麼變化。”
“變化?你指望他變啊?”駱家龍翻白眼了。
“是啊,他現在和以前一樣不要臉,我想罵他就罵他,想踹他就踹他……可你們,我還敢向以前那麼說話麼?瞧瞧,駱主任抱著手機比女朋友還親,汪科長比局長還嚴肅……還有,餘處長,藏得比嫌疑人還深,接個電話都難,想說句話更難啊……”
熊劍飛說著,又自斟自飲了一大杯子。
拿著手機的駱家龍怔了,汪慎修撫著臉龐,很多次在鏡子前都不認識自己了,此時又是一種陌生的感覺襲來,讓他在面對昔日的同學時覺得好像疏遠很久了,餘罪也有愣了,端著杯子,手僵在空中,只有滑鼠得瑟了,一頓杯子自飲一杯,朝熊劍飛豎大拇指說著,這才是兄弟。其他人都尼馬成女人褲衩了。
“什麼意思?”肖夢琪噎了下,兩眼圓睜愕然問。
“女人褲衩的功能是……”駱家龍喃喃道,自重面子,不敢說了。
“裝逼。”餘罪說出來了,一臉壞笑吟吟,看著肖夢琪。
噗……肖夢琪把嘴唇咬了,臉紅耳赤地看著滑鼠,這齷齪貨兩杯下肚就不知道自